“你怕什么?我救了你,你下嫁与我,算成就一段美满佳缘。图这救命之恩。”他笑盈盈的背对着那树,尤还记得他衣角上的几滴水渍还未干。
她那时年少,只听闻他生性fēng_liú,自是死性不改。笑道:“哪一日,你成了柳下惠再说。”
男人天性,她不过是一个笑话。
而他却……
那日,方府同时收到两份聘礼。
当爹爹和娘问她属意谁之时,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娄阳。
救命之恩,她似乎从未报过。
新婚前夕,乌嬷嬷说,萧县公醉地掉入湖中,没有郡公相救,怕是早活不成了。她心里愧疚,却还是一个礼未回。就连派人问问,都不敢。
新婚之夜,他好像也纳了一名妾,据说和她有三分相似。
而,这十二年来,未听他入过一次勾栏院,未纳一名妻妾。循规蹈矩的和她所认识的他,相差甚远。
新婚那年,她初回将军府,与观音庙遇到了他的妾,那女子很是安静,却总是观察着她。于出门之际,那女子幽幽说了一句,“你可知道,我因为你,日子过得极为幸福,也甚是可悲。”
那话,让她震惊了几乎一生。
他……
若说对他无愧疚,便是自己,她也骗不过去。乌嬷嬷曾经问她,若不是早些遇上了娄阳,萧郎是不是良配?
她不回。
天下何来如果,她遇上了娄阳,便是遇上了。再有更好的,亦不是她的。
只是,那恶贼……会是他吗?
若真是他,方芸儿,你还能那般理直气壮地说恨吗?
名门贵妇聚首,她总是躲了,难道只因为她被奸污的身份?她苦涩地笑了,她怕遇上他,怕他问她,“我成了柳下惠了,你可知道?”
心头莫名沉重了起来,方芸儿垂下眼眸,一团黑影在笼罩着她的眼圈,眼底莫名潮湿了。
“娘?”娄锦低声问着,伸手擦干她的泪,低声道:“娘,萧叔叔受了很重的伤,可能活不久了。”
方芸儿听言一震,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娄锦,快死了?
娄锦点了点头,水眸中担着一丝忧虑。“娘,锦儿小时候不是走失了一次吗?是萧叔叔送我回来的。他那时候说,不要告知你娘。”
方芸儿吐出一口气,她不信,她不愿意相信那恶贼是萧郎。
“萧叔叔对锦儿甚好。”娄锦低头,好似在回忆那时候的情景。
诚然,小时,她因为出门寻找走丢了的娄蜜,自己却迷了路。
那条官道到了夜里就很是安静,荒无人烟一般,她在黑暗中,一边哭一边喊着蜜儿。直到一抹身影出现在她眼前,他抱起她,幽幽道:“你和你娘还真像。”
回了府,娄蜜早就睡了。而她却被娄阳训了一顿。
想到这,她冷笑。
她真是做地太多了。
方芸儿细细凝视着娄锦,在娄府,锦儿真的过得好吗?她垂下眸子,眼眶灼热地难受。
送了方芸儿回房间后,娄锦就去给娄阳请安。
跨过门槛,门内一道秀丽的身姿立刻夺去她的视线。
女子眉目若画,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极美。
“梁娇姑娘来了。”娄锦笑着迎了上去,丝毫不顾娄阳惊愕的目光,对梁娇说道:“你入府怎么不来找我?”
梁娇一笑,有些话,她自是不能说。尤其是娄府的大小姐,城府颇深。
“大小姐见笑了,爷爷和娄老爷有几分交情,听说娄老爷身子不适,我们送了些补品过来。”这么一解释,娄阳心底一宽,笑问:“锦儿,你和梁姑娘认识。”
“恩,一次出门的时候,我们看上了同一个簪子。”
娄阳点了点头,吩咐了两句,就把两人打发了去。
出了门,娄锦笑看梁娇。
梁娇脸上秉着适宜的笑容,面色中淡定自若。
“梁娇,我爹爹并非良配。”她勾唇,目光尤为清澈。
梁娇显然一慌,有些惊讶地望着她,见娄锦投来的目光,她尴尬一笑,“大小姐说笑了。”
娄锦轻笑,仰头,碧蓝的天空上朵朵白云,一摞一摞地堆在天空,让人见不真切这一片蔚蓝。
“你的将来绝不可限量,浪费在娄府,可惜了。”
什么意思?梁娇皱眉,“我还不知道大小姐还懂那些江湖术士之言?”
“妃嫔头衔你以为如何?”娄锦把她惊愕的目光收入眼底,轻笑了起来。眼底的自信和我把握,是梁娇从未见过的。
与爷爷接触过不少达官贵人,也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如大小姐这般,小小年纪,却自信沉着。
下意识的,她问道:“何时?”
“快了。”
这几日过得尤为快,转眼就是萧郡公的寿诞。
一早,乌嬷嬷就让人准备好轿子,催着流翠和小桃把夫人和大小姐给梳洗好了,才去向娄世昌禀告了这事。
得了允许,几人就出了娄府。
一行人离去,娄世昌才朝下人道:“去把老爷给我叫过来。二夫人也一并。”
“是。”
娄阳和万宝儿到的时候,娄世昌已经坐卧在床上,面色青白,恶声道:“你们何时想办法,娄阳,我老实告诉你,你这次一旦出京,这辈子都休想回来!我会把嫡子的身份交给娄城,你们可是想清楚了。”
“爹?”万宝儿愣了下,随即紧张道:“爹,您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