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大人,您这没有证据,在这嚷嚷,实在有损你过去太子少师的身份。”
太子少师?
他娄城哪里还担得起太子少师?
他嗤笑了声,“我现在是一个父亲,我得让杀了我儿子的人为我儿子陪葬。”
“贵公子是被横梁砸下来才死的。各家公子挑衅,这在京城是屡见不鲜啊。”京兆尹提醒道。
窦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们大齐的修梁在秦苍大陆素来惯有名气,若非出现巨大的地震,横梁哪有倒塌的时候?那娄锦是什么人,我心知肚明。我都那样逃着她了,她竟还是这样心狠手辣。当初她娘要入娄府的时候我真后悔啊,帮着说了好话。要不然方芸儿哪里能等到生下她那孽种的时候,未孕生子,当可沉塘,当初就该溺死这小贱人!”
京兆尹蹙了下眉头,这窦夫人好厉害的一张嘴。偏偏说出的话让人不喜得很。
窦夫人看了眼棺木,悲从中来。顿时就趴在棺木上,哭喊了起来。
“娄锦,你给我出来,我定要撕了你这贱人。”
话是越说越难听了,围观的人也越发多了。
流萤在门内听得火冒三丈,这窦夫人是那窦公府出来的吗?这骂起人来比那骂街的泼妇丝毫不逊。
她咬牙走了进去,气地脸色涨红。
“小姐,那妇人贼恶毒,说的话足够让那阿鼻地狱的使者拔了她的舌头!”
娄锦坐在那,院子那头冲天的话语着实难听。
她看了眼在内堂的众人,问了流萤一句。
“羊府那可有了动静?”
流萤点头,“消息传来,羊府的管家昨天去见了望江楼,会见了秦家的庶子秦放。”
“庶子?”娄锦眉头一挑,道:“这秦放是不是出现在那挑衅娄正德的人群中?”
“那倒没有,他没出手,出手的是他的兄长,秦府的草包嫡子秦赞。”
娄锦微微眯了眼,道:“流萤,这事就交给你,直接到访秦赞的母亲,想来,她对于朝夕相处的庶子应该是有了想法才是。”
流萤歪头一笑,“小姐说的是。”
外头的叫骂声越来越大,窦夫人也没再出声,倒是丫鬟婆子们扯开嗓子胡乱攀咬。说话及其难听。
固lún_gōng主豁然站起,脸色阴郁不已。
“锦儿,你别拦着我,儿子曝尸在街上,他们不去查凶手,就凭着那些个古怪想法就赖了上来,当真是可笑。”
这时候想来,梁娇应该快来了。
娄锦这会儿没拦着,先是扶了方芸儿让她先回屋子歇息。
方芸儿担心地望着她,“锦儿,对那些人要小心些,一会儿你爹爹会在你身旁护着你。”
娄锦点了下头,让小桃陪着方芸儿先歇下,这才走了出来。
热闹的街上,一群人不住指指点点。
听那窦夫人的丫鬟婆子们骂地实在难听,便有人道:“娄锦姑娘的心肠我们都知道,各家夫人小姐都不见得能出一个娄锦这样的小姐。娄府的人是怎么回事?被横梁砸中了,这要怪只能怪天去。到这来瞎嚷嚷什么?”
这话传入窦夫人耳中,窦夫人咬了咬牙,她忘了,娄锦在民间的名声颇好。
“可不是吗?那横梁再好,难道就永远不会落下来吗?更何况,有什么深仇大恨?娄小姐那样的女子,若真逼得她杀人,怕这人也不见得该活。”
那人说话说得小,却有几人听着点了下头。
娄城气地浑身直颤,无知小民!
就在场面一片混乱之际,一辆华盖金蓥翠羽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华盖下银铃叮当,声声清脆。
众人望去,不觉都看呆了眼。
当真是华贵异常。
这种富贵,一般人家不会有,便是权贵也不会把这种富贵显摆出来。
众人不免猜测了起来,这来者身份。
一个白皮肤略瘦的男子约莫十五六岁,他把马车停下,便猫着身子,道:“请贵人下车。”
车内一个女子头戴白色薄纱纬帽,身上的彩雀金线累织宫装一出,便让人沉默了几许。
听那尖声尖气之人唤她贵人,终才明白,原是皇宫贵人。
“都让开,让开!”那男子尖着嗓子吼道。
梁娇下了车由绿意扶着,手上捧着一个用红布裹着的东西,那小心翼翼地模样,看地人都不禁怀疑,是不是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