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胡同口的时候,王大海停下脚步,鼓起勇气看着萧云,问道:“你,你今天说的话算不算数?”
“什么话?”萧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你,你忘了,你说,你答应我了!”王大海腾地红了脸。
林雪漫闻言,抿嘴一笑,知趣地走开了!
“当然算数了,我萧云向来说话算数!”说着,萧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月色下,他的脸也变得亲切起来,这个人虽然算不上俊朗,但是模样也还算周正,貌似不是很令人讨厌的样子。
她心如擂鼓!
“你,回去挑个日子,再来提亲吧!”她扔下这句话,逃一般的跑了!
老屋里,萧家婆媳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想不到,姑嫂两人竟然在德顺楼碰到了许夫子,真是太好了!
沈氏和于氏闻言,也擦干眼泪,有些感谢地看着林雪漫,毕竟这个女人这次还真是办了件大事!
果然,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马蹄声。
萧景之父子三人走了进来,脸上竟然还带着笑容。
“他爹,你们没事吧!可算是回来了!”杨氏忙迎了上去。
“没事没事,这不是回来了。”萧景之冲她们笑笑,想不到他也有进衙门牢房里的时候。
萧成山和萧成海也跟着身后,望着自己的媳妇,也是一脸笑容。
看样子,这父子三人也没有受什么委屈!
“今天多亏了碰到了许夫子。老三媳妇,今天你也受累了!”萧景之笑吟吟地看着林雪漫。
“一家人,什么受累不受累的,都是应该做的!”林雪漫轻声应道,许元启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说放就放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啥,吃饭吧!”杨氏招呼道。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沈氏和于氏各自拉着自己的相公,问寒问暖,招呼他们洗漱,上炕吃饭。
她们偎依在自家男人面前,替他们夹菜倒汤。好不亲热,感觉像很久没有见面了似的。
林雪漫匆匆吃了点饭,便悄悄地回了自己的家。
屋里冷冷清清的,点着灯,烧了些水,倒进浴桶里。舒舒服服地泡进去,这一天闹的!
老屋里。不时传来欢笑声。
这边,显得更加冷清。
洗漱完毕,林雪漫坐在床上,默默地缝着自己的那件衣裳,脑子里全都是萧成宇的影子,成宇,你知道吗?现在最想你的。是你的媳妇……。
想着两人的点点滴滴,林雪漫轻笑了一声。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待嫁的女子,手里缝着嫁衣,在等着她的新郎回来。
萧云也坐在自己屋里,想着自己的心事,连她自己也想不到,她会这么快就接受了王大海,以前,她是多么不喜欢这个人,可是眼下,自己竟然亲口应下这门亲事……。
她一边飞快地织着手里的麻袋,一边胡思乱想起来,一会儿想着许夫子,一会儿眼前又浮现出王大海的身影,唉……。
“你今天见到许夫子,怎么没让他到家里来坐?”儿子媳妇走了以后,杨氏问道,她见萧景之脸上还带着笑容,心里有些纳闷,就算是没有受什么委屈,毕竟是到衙门里走了一趟,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吧?
“什么许夫子,是许大人!人家哪有时间来咱们家里,他现在可是咱们渔州城知府大人,明天就去走马上任!”萧景之舒了口气,道,“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看吧!卢知县和赵子良捣鼓的那些鱼市上的事情,许大人不会袖手旁观的,这一点,我还是了解他的。”
“你把鱼市摊位费涨价的事情跟许大人都说了?”杨氏也是一脸兴奋!
“本来打算说的,可是还没有开口,他就主动问起此事,看样子这些天,他也没有闲着。”萧景之轻笑道,不管怎么说,这也算这次牢狱之行的意外收获吧!
县衙后院。
“卢大人,你不是说要把萧家父子关上个十天八天的吗?怎么转眼又把人给放了?”赵子良坐在厅堂里,一脸不悦。
想不到自家人竟然临阵倒戈,匆匆地放了人不说,还用马车把人连夜送了回去,害得他很没面子!
这不是白闹了嘛!
“你说你除了给我惹事,你还能干什么?”卢知县把玩这一方砚台,瞥了他一眼,“谁让你咋咋呼呼地去人家家里提亲的?这不是找事吗?”
“我这么找事了?我是诚心诚意地去提亲,怎么成了找事了?”赵子良冷笑了一声,“我算看出来了,你为了保住你头上的那顶乌纱帽,连自家人都顾不上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你想让我抓谁,我就去抓谁?”卢知县顿时起了高腔,他敲了敲桌子,沉声道,“新上任的许大人是萧夫子的同僚,两人关系不薄,他如今是知府,我是知县,你说,他开了口,我怎么办?”
“他不是去渔州城上任去了吗?怎么会知道这点小事?”
“我哪知道?真是奇了怪了,他跟巡抚大人昨天后晌才到龙潭镇,我就把他们请到了德顺楼,谁知,他在德顺楼一吃完了饭,就问起此事!”卢知县两手一摊,“今天一大早,他临走的时候,还一再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关照萧夫子一家,你说,我敢不听命?”
“姐夫。”赵子良点点头,马上改了称呼,有些神秘地说道,“那个巡抚大人林海生是林家洼的人,我打听了一下,他家里只有一个胞弟,日子过得一般。但是也不见林大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