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郎看着面前的这个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女子,突然对她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觉得她不似当初那个未出阁时的姑娘了,至于他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这个女子变了,眉眼间的神韵竟也不似以前了……。
他望着她依然柔美的脸,心里又难过起来,当他听说她代替林雪川嫁了的消息,他突然心痛如绞,恨透了林有全一家,但有什么办法呢?
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压根也阻止不了,他算什么呢?充其量也就是个从小的玩伴。
虽然他也想过要上门提亲,但是却又不敢,在他心目中,她是那么的美好,他终究是配不上她的……。
直到她出嫁,他才后悔不已,恨自己的懦弱,如果他早一点上门提了亲,也许,一切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她有了自己的相公,自己的家,怎么能像以前那样对他这个儿时的玩伴无话不说呢?
他悄然看了她一眼,触到她的目光,又憨憨地笑了笑,不再吱声。
到了县衙,下了马车,走到后院。
“雪漫。”一个身影急急地从厢房里奔了出来,一把拉住林雪漫的手,哽咽道,“雪漫,我的女儿,我是爹啊!”
“爹!”林雪漫也不由自主地喊道,她抬眼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他身材一般,肤色有些白,眉眼间还真的与自己很相似,可以说很像,但他看上去很是严肃,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也许,是在官场上行走已久的缘故吧!
“雪漫,来来来,屋里坐。”林海生拭了拭眼角,拉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儿的手,进了屋。
秦三郎和福顺知趣地退了下去。
“雪漫,爹这些年无时不刻地在想着你,念着你,恨不得早点把你接到身边,照顾你。”屋里的火盆暖暖的,林海生拉着女儿的手不放,细细地端详着她,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他看着她,他至亲的骨肉,唏嘘不已。
林雪漫看着面前的这个激动的男人,一时什么,也不知道她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爹。
对她来说,这个爹就是个陌生人!
原来臆想中的亲情竟然也荡然无存,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雪漫,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怨爹,怨爹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看你,可是你知道,爹是迫不得已啊!”林海生见女儿表情淡淡的,心里一阵难过,“当爹知道你嫁了人,还是代替雪川出嫁,爹心里一直不好受,我的女儿怎么能这么草草地嫁人了呢?”
“爹,您不用难过了,我过得挺好的。”林雪漫见他不停地擦眼泪,心里一颤,不管愿意不愿意,这个人都是她爹了,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了!
嗯,貌似进入这个角色有些慢……。
是气氛太沉重了吧!
“雪漫,如今,咱们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你放心,爹不会亏待你,你跟爹回去,爹给你找个好婆家,咱离开这个地方。”
“什么?”林雪漫大吃一惊,“爹,我都嫁人了!这还能再找啊?”
“雪漫,你的这门亲事,根本就是一场闹剧,无父母之命,无媒妁之言,爹压根就不同意!”林海生突然有些激动。
“爹,不管您同意不同意,我都嫁人了,一切都晚了。”林雪漫抬眼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雪漫,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放心,就算你不是完璧之身,我也要把你接回京城,留在身边照顾你,弥补你这么多年来受得苦。”林海生看着这个女儿,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林海生的女儿岂能跟一个渔民终老一生?”
“爹,您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岂能不知一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事二主一说?”林雪漫看着这个陌生的爹,只觉心里一阵失望,他为什么不问问她的感受?
“雪漫,你不要这么固执了,只要你跟爹回京城,爹许你十里红妆,让你风光出嫁,你的夫婿也一定是非富即贵!”林海生越说越激动,上前扶住林雪漫的肩膀,“孩子,听爹的话,爹绝不会亏了你的。”
“爹,难道在您的心目中,我会为了那十里红妆,抛弃我的夫君,跟你回京城?”林雪漫心里一阵愤怒,很为原主不值,既然占了人家的身,自然要为人家说上几句话,她看着面前这个激动的爹,又道,“爹一去十年未归,把我扔给叔父婶娘,让我饱受寄人篱下之苦,当我冒着严寒在河边洗衣,在山上捡柴的时候,比我大半岁的堂姐正在家里围着火盆,冲婶娘撒娇的时候,爹,您在哪里?”大片大片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林雪漫越说越激动,仿佛她本来就是林雪漫一样。
“雪漫!”林海生闻言,一下松开她,痛苦地跌落在身后的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就算是您有公事在身,也不至于十年没有音讯,要不然,叔父婶娘怎么敢让我代替他们的女儿出嫁?因为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
“雪漫,你相信爹,爹是有苦衷的。”
“我相信您有苦衷,您的苦衷就是家里已有妻女,您左右为难,在接我还是不接我之间徘徊,爹,我真的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可怜,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有夫君,有婆婆,我不想离开他们。”有夫君,有婆家,就是她的底气!
“雪漫,你不理解爹,爹这些年真的有苦衷,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