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凤夙轩个性是冲动的,没看到凤夙澜之前还能忍得住,这会儿见到了胸口淤积的怒火就快要破胸而出了。
凤夙痕眼见不好,怕他坏事儿,频频给他递眼色,只盼老三今日出门稍微带了一点儿脑子,免得捅出了篓子。
他昨晚可是打听过了,昨晚找凤夙澜理论的官员,可都没讨到便宜,反而被父皇责骂了一番,他心头自然是更不喜了。
可是他是个十分能隐忍的人,越是仇视,面上越是表现的平静,从他在早朝前能云淡风轻的给凤夙澜打招呼,就说明了一切。
虽然凤夙澜并未理他,心头还骂了一句虚伪。
可是凤夙痕也没有觉得被下了面子,反而是优雅的拱了拱手才离开,不少大臣都看到这一幕,自然凤夙痕宽和的名声有多了一点,至于他前面的荒唐事儿,自然被忽略了。
别忘了,人都是健忘的动物,又有几人敢当面找大皇子的不痛快呢?
凤夙轩看到了他的眼色,明白他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他就是咽不下心头的那一口气,皇上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可能是忧心边关的情况,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在这顶头上司没有发话之前,没人敢上去触霉头,察言观色是他们的必修课,一个比一个人精儿,这偌大的金銮殿里,居然静得呼吸声都能听到。
但是,总归是有不和谐的声音的,众位大臣估计今日也是刷新了他们的见识记录,居然有人在金銮殿上睡觉的。
这人是谁呢?除开凤夙澜还有谁这么大的胆子?
不少人都在心中摇头,哎,幸好这七皇子是个病秧子,如果不是,依皇上的宠溺程度,把天启交到他手上,那才是真的不幸。
凤夙澜这次真心是觉得冤枉,他平日里就没早起过好不好,再加上他昨晚上熬了夜,眼圈儿周围都浮起了淡淡的青色,这会儿困得不行,又没人开口说话,可不就睡着了么?
凤夙轩心头是羡慕嫉妒恨,当然恨的成分是最多了,他对凤夙澜就是左右看不顺眼,铁了心要参他一本,“父皇,七弟在金銮殿上呼呼大睡,实在是不成体统,昨日还打伤我天启的栋梁之才,理应作出处罚,以振朝纲!”
皇上面无表情,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凤夙轩说完自己心头在打鼓,这次这些国之栋梁很看得清形势,没有多余附和的声音,可能是昨晚御书房训话起了作用。
凤夙澜睁开了眸子,风华潋滟,他挑了挑眉,这算是发难?手段未免太低了一点儿!
他讽刺似的打了一个哈欠,其实他也想知道,老头子对他的忍耐度有多少,他真心很好奇,有没有?
砰的一声,大掌拍在龙椅的龙头山,皇上的脸痉挛了两分,估计是痛的,凤夙澜抿着笑意,您老就不是武功高手,装什么气势?
皇上瞪了他一眼,小兔崽子,你还好意思笑。
凤夙澜岿然不动,直接无视了。
皇上直接说道:“凤夙轩,你这当兄长的,小七身子弱,你不思包容就算了,还欲挑事儿,亏得昨日小七说你只是无心失言,朕对你真是太失望了!”,说完免不得留下一个痛心疾首的表情。
凤夙澜差点笑出声来,老狐狸,说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他什么时候为凤夙轩求情了?那披着人皮的人渣,自己不出手揍他就算是不错了。
凤夙轩觉得很委屈啊,他根本就不相信皇上所说,他和凤夙澜压根儿就是相互仇视好不好?自己都恨不得对他薄皮抽筋,估计他也是这样。
父皇这心偏得好歪,凤夙痕是个聪明的,他求情道:“父皇,七弟都说三弟是无心之失,想来他也不是故意犯错的,让三弟给七弟赔声不是!”
凤夙轩自然是不乐意的,凭什么啊?
凤夙澜自然也不想听,他平日里我行我素惯了,直接大爷的说道:“凤夙轩,本公子就这样儿,父皇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插嘴?本公子看在你是我三哥的份儿上,这次就不予计较了,要是有下次,可未必有这么好运了!”
“你……”
“别拿指头指着我,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它什么时候就不是你的了!”,凤夙澜最后还警告了一句,“还有,本公子再强调一遍,谁要是敢垢语倾儿,或是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本公子下手可就不是再砸两扇门的事儿了!”
他堂而皇之的威胁,皇上出口喝止,“澜儿,说的什么话?真是没规矩!”
凤夙澜耸耸肩,规矩,那玩意儿八百年前他就不知道是啥,他懒洋洋的道:“本公子反正是没两年好活了,自然要活得舒坦,谁要是让我不舒坦,我会让他全家都不舒坦!”
这简直就是滚刀肉啊,皇上听不得他这么说,“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昨晚话里的意思不是说可以解毒吗?
他环视了一圈儿,对于这些人的不吭声很满意,他想,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应该没人敢疯言疯语说混话,更不敢为难倾儿了吧。
这个话题暂且揭过,皇上把北方战事再次提了出来,这次跟原先没什么两样,还是一派主战一派主和,主和的人还是占了绝大多数,毕竟战争就意味着流血死亡,也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要远离歌舞升平的日子,毕竟样子总得做做。
总不能前线还在打仗,京城却夜夜笙歌吧,皇上有时候脑子是抽风,关键的时候,他还是很清醒的。
凤夙痕沉思着,其实他是主战的,毕竟这是一个机会,如果他出征胜利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