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炎还在拧着个眉头,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恍惚间,就见着眼前惊现一口大黄牙,外加一蓬络腮胡子!
艾玛!
惊骇之下,黄炎急腾身跳开好远!
定下心神后,仔细看去,这才见着老蔡同志正一脸‘亲和’的笑意,阴仄仄着看向自己!
手里竟然还攥着一只大酒杯……
老头到底是年纪大了啊,既然都追到了大街上来,那就把酒杯换成板儿砖多好……
“贤侄正事办完否?可否接着完成老夫的‘春日’命题乎?”老同志络腮胡子抖动着,大黄牙忽闪着,问了一句。
“呵呵,这个……”黄炎好歹平息了小心肝儿怦怦乱跳后,这才讪讪着回道,“既然是蔡大家有命,黄炎岂敢不从?”
既然不敢不从,那就赶紧给老夫嘚啵一首‘春日’撒?!
老同志也不说话,面上那抹阴鸷的笑意却是更浓一分,手中的‘山寨板儿砖’亦是紧了又紧……
未等老同志先发制人,黄炎赶紧将朱熹老夫子那首‘春日’送上。
胜日寻芳泗水滨,
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
万紫千红总是春。
“……”
“好诗!好诗啊!好一个万紫千红总是春!”趁老同志还在摇头晃脑着,详加品味的时候,黄炎急急闪身,开溜!
哪知道,刚一脚跨入大门的时候,迎头却又碰上鲁老先生。
“贤婿啊……”岳父大人语气幽幽道,“那蔡大家不过喊你一声贤侄,你便有这等绝世佳作送上,老夫这里唤你一声贤婿……”
得!
这个虽然没有威逼胁迫,却是绝对的以情动人,以理服人啊……
“呵呵,这个……”黄炎先是赶紧笑脸送上,随即便又是一番套词儿,“既然是岳父大人有命,黄炎岂敢不从?”
既然不敢不从,那就赶紧也给老夫嘚啵一首‘春日’撒?!
岳父大人既不说话,也没有一脸阴狠的笑意,面上反而堆起‘浓浓的亲情’……
小样儿……
如若不然的话,老夫便让自家闺女,折腾死你!
“……”
话说,鲁老先生的那位好侄女,倒真是堂上能迎宾客,厨间会做饭菜,床上敢斗流氓……
一想到床上妖精斗流氓之事,黄老二又是一阵‘蠢蠢蠕动’!
还是赶紧都打发了吧,黄小哥虽然已经酒足饭饱,黄二弟却是饥渴难耐啊……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当然了,那些有关‘春眠不觉晓’的戏说歪解,黄炎自是不敢稍有得瑟,否则的话,俩老头儿会当场将他揍得长眠不醒……
“……”
“好诗,好诗啊……”对这首‘春眠不觉晓’的清新自然,鲁老先生也自然是赞赏有加。
趁着俩老头儿各自忙着品评诗句,黄炎终于得以解脱……
刚松下一口气来,却又迎上糜芳跟甄尧,双双一副眼巴巴的目光……
我了个擦!
这还没完没了啊……
不过人家把俩好妹子都送到你嘴里去了,咋好意思厚此薄彼呢?
无奈,黄炎只好再次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挖空心思后,总算又憋出两首来。
迟日江山丽,
春风花草香。
泥融飞燕子,
沙暖睡鸳鸯……
“哈哈哈!妙啊!”黄炎刚一出口成诗,糜芳率先欣喜若狂道,“花香春日,乳燕双~飞,鸳鸯比翼……老弟当真是有心了哈!”
黄炎无意中脱口剽来的一首,竟然被这家伙看做是有心为之。
也难怪哦,人家的妹子,这会儿已经光明正大地安身黄府后宅了……
欢喜完之后,糜芳先行告辞离去,只留下一脸可怜兮兮的甄尧,犹自杵在黄炎跟前儿……
大兄弟啊,虽然俺家妹子还没有正式入得黄家大门,可那不是还……年幼着么?
再说了,俺已经递了生辰八字了啊……
见着甄尧一脸的委屈又憋屈,黄炎赶紧陪以笑脸道:“俗话说,好饭不怕晚啊……甄兄且放心,黄炎这里另有佳句奉送……”
“也有鸳鸯不?”甄尧急问一句道。
“呃……”黄炎狠狠被呛了一回,讪讪着笑道,“鸳鸯没有……不过倒是有一千金来着……”
千金?
似乎更珍重了些哦……
“嗯嗯嗯!那最好不过了……”甄尧忙点头应道。
绿杨烟外晓寒轻,
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
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
且向花间留晚照……
“……”
三妻四妾伤不起啊……
黄炎心中如是感慨道。
还是自家娘子好哇,不争也不抢,不吵也不闹……
正感慨着,小二颠儿颠儿跑过来,轻声禀道:“先生……夫人听说先生又在这里吟诗作赋了,特命小的过来提醒一下先生,切不可忘却了夫人那一首……”
“……”
黄炎当即仰天长叹——
三妻四妾害死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