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跟女人独处的时候,无非怀着两种心态。
心有猥琐,或心有畏缩。
眼下这会儿的黄炎,明显属于后者……
“呵呵……夫人哪……”望着对面小脸儿清寒的红袖夫人,黄炎讪讪着陪以笑脸道,“出征在外这几天来,我对你的思念,何止一个度日如年啊……简直就是那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呵呵……”
“外边太冷,你且随我进屋去,妾身有话要说。”红袖却并没理会男人的嬉皮笑脸,只是清清冷冷着回了他一句。
黄炎一听这话,再加上丫头那怪责的口吻,心中当即惊了一跳!
估计要坏事儿啊……
“呃……老婆啊,我这刚从豫州回来,还有点儿公事要去府衙处理一下……你稍等一下下哈,我,我先去把正事儿办了……”黄炎一边连连解释着,一边却是急急拔脚向前院跑去。
“夫君——”身后传来女人哽噎的呼唤声……
“……”
大步赶到门口的时候,小二像是早就知道要坏事儿,已经候在外边多时了。
“速去牵我马来!”黄炎低声吩咐道。
“先生,可是伤口又……”小二小心翼翼着问了半句,却被黄炎一眼给瞪回去了。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快去牵马!先生我要疼死了……”
小二霎时跟惊了枪的兔子一般,连蹦带跳着,跑去将先生的胭脂马牵到了大门口,顺便把自己的坐骑也拽了过来。
黄炎当即翻身上马,双脚狠踹马腹,一路直奔医馆冲去!
拐弯的时候,正碰上自家大舅哥,带着三五名随从,溜溜达达着散步而来。
“哈哈哈!大妹夫,总算见着你了……”大半个月没见着自家妹夫,夏侯莽汉自然是惊喜有加,可对方却像是将他视作了路人甲乙丙,径直策马而过。
咋回事儿?
被狗撵了啊?
“……”
夏侯惇正纳闷儿呢,后头又有一人,打马紧随而至。
“站住!”见着来人是黄炎身边那小狗腿儿,夏侯惇大吼一声,当街将他拦住。
“干么去?”
“先生伤重,正急着去医馆呢!”小二也来不及跟他下马见礼,匆匆答复道。
一听自家老妹夫重伤在身,夏侯惇情急之下,一把将小二从马背上拽了下来,转而自己跨了上去,更是一路扬鞭催马,直奔医馆!
再回去拉一匹马来,已经来不及了,苦逼小二哥只得撩开后蹶子,撒丫子撵了上去……
“……”
医馆里,鲁老先生刚送走自家女婿没一会儿,就见着对方再次狼狈而回!
黄炎紧捂着腰口,伤处已然又是血渍斑斑!
“你不要命啦?!”老先生劈头训道,“刚刚再三跟你叮嘱过,千万要动作小心,更骑马不得……”
黄炎疼得双唇发颤,苦笑着解释道:“大爷啊,我也不想的嘛……刚回到家中,丫头们挨个儿抱上一抱,结果就成这样儿了……”
“该!让你三心二意,妻妾成群……”老大夫恨恨地训了两声,忽然又虎目圆瞪,“臭小子!老夫可是你岳父大人!不是你家大爷!”
“嗯嗯嗯!”黄炎急急改了口,哀声求道,“岳父大人啊,您还是赶紧妙手回春吧!再耽搁下去,我可就挨不过这个春天了……”
为了让这小子长点儿记性,老大夫在给他换药布的时候,故意下手狠了点儿!
“……”
“咋回事儿?咋回事儿?咋搞成这样儿了?”夏侯惇是听着黄炎的惨叫声,一路找过来的。
黄炎只顾哀嚎惨叫,哪儿有心思搭理他。
夏侯惇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训道:“你说你吧,平日里你得勤学武艺,打熬身体!不能总猫在后宅里,光想着逍遥快活,掏空了身子!”
黄炎咬了咬牙,回道:“我这哪儿是在床上受的伤啊?分明是在战场上被人捅了一枪好吧?麻烦您看清楚了再说撒!”
夏侯惇走上前去,弯下腰来,仔细查看过后,说道:“也不知道哪家孩子这么缺德!咋能往这地方捅呢?这要伤了腰子,今后别说是临阵杀敌了,估计上床都白搭了……”
黄炎顿时心有戚戚焉……
“我说……”夏侯惇转而又疑疑惑惑着,问道,“你不是喜得豫州刺史一职了么?咋不在豫州好好呆着,急着跑回来干哈呢?”
黄炎听得出来,自家大舅哥并非在怪责自己擅离职守,而是担心着自己的伤势。
“颍川闹粮荒呢!我这赶着回来调运粮草来着……”黄炎闷声闷气着,答道。
“就为这点事儿啊?随便差个人回来就行了呗!还至于你,都伤成这样儿了,还跑来跑去的?”夏侯惇大着嗓门训道。
这一回,黄炎却听出了他话外之意。
豫州刚平定下来,尚未安稳巩固,正需人坐镇打理,自己却弃而不顾,扔下一场烂摊子,直接跑了回来……
见他二人说起了公事,鲁老先生也不便旁听,自顾忙自己的去了。
小二刚跑了个上气不接下气儿,还在齁齁大喘着,又被黄炎赶了出去,守在门外头。
“谯郡那里,有陈宫跟韩浩在,另有于禁率军驻守。陈郡我又托付给了梁习,朱灵为别部司马。前天在颍川又碰到了文若的侄子,荀攸,荀公达。于是便让他做了豫州别驾,代我坐镇豫州,子龙则留下征兵购粮,协助公达。”黄炎简单扼要着,将这些琐事陈述了一遍。
谯郡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