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那裂缝越来越大,渐渐变大的缝隙已经可以容纳一人进去了,程瑗取出那件上品防御法器五行伞,待五色光芒笼罩住自己后,就开始慢慢走向那道裂缝。
禁制虽然有了崩塌的迹象,但程瑗却小心的取出赤霞剑试探了一番。赤霞剑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轻松的就穿过了裂缝,然后在她的心念一动之下,又飞回了她的手上。
程瑗这才放下心来,一步一步挨近了那道裂缝,然后身形飞快的一闪,就来到了裂缝后面的一条通道内。那条通道弯弯曲曲,走在里面,一股潮湿之气迎面扑来,想来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此地了。
那条通道并不长,只有十几丈,尽头是一处不大的石室,中央布置着供几,供几前方是一座男子的玉像,雕刻的栩栩如生,朗眉俊目,逸发着一股英武之气。
只是那供几上铺着厚厚的尘土,玉像也布满了蜘蛛网,实在不像是有什么宝物藏在这里的样子。用神识扫了一遍这间石室,程瑗的目光落在了供几上放置着的一个玉匣子上。
只有玉匣子看来有几分宝物存身在内的样子,不过那玉匣子看来十分普通,上面也没有雕刻什么繁杂的花纹,质地也不是太好的样子。程瑗挥手一动,赤霞剑化为一道光,飞向了玉匣子。
玉匣子上并没有什么禁法,赤霞剑很轻易的就破开了上面的盖子,把里面的物事露了出来。
只见一尺见方的玉匣子里面由黄色的缎子包裹着一柄短剑,那短剑不知经过了多少年,依旧光鉴照人,犹如一道青水。
程瑗惊异之下不由试探的向短剑伸去,堪堪伸到一半,忽然一股巨大无比的压力从短剑上透了出来,那股压力似乎要把她全身的经脉都碾碎了一样。
五行伞发出的五色光芒在这股压力之下变得闪烁不定,暗淡无光,几乎承受不住,程瑗只觉周身好似被一柄巨斧锤着,以她被萩芗和灵泉淬炼过的经脉也觉痛苦难当。
好在这股压力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几个呼吸后,那股压力就慢慢散去,然后便是一个极为苍老的声音从短剑中发出:
“像前所立者何人?为何不行叩拜之礼?”
短剑上附着的竟然是一位修士的神念,在那一刻,程瑗惊诧无比,神念是结丹期以上的修士从识海中抽取的一缕具有特殊记忆的神识,在上古之时是被修士用来向后人传授功法或传递特殊的交代的。
只不过后来有了玉简,修士们便因此很少有人再用神念,毕竟神念也是需要耗费不少神识的。
那个声音没有听到程瑗的回答,便有些发怒:“难道我朱家已经没落如斯了吗?连我从前留下的教诲都已经忘了吗?”
那个声音说完这句话,不由叹了口气,接着又道:“想要获得夺魄镜的法诀,就先拿出夺魄镜吧?”
程瑗还在愣神,只听那苍老的声音忽然起了疑心:“不行叩拜,又不知道请出夺魄镜,难道你不是我朱家之人?”
话未落音,那柄犹如青水的短剑无风自动,开始发出嗡嗡的轻响。那嗡嗡的轻响并不大,然而在轻响声中,程瑗的头部却犹如被几千根细针同时刺入一般,微麻中带着一丝尖刺的疼痛。
那丝尖刺的疼痛慢慢开始涨大,只几个呼吸,程瑗就觉自己的识海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然后程瑗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忽然叫道:“夺魄镜!”
伴随着她的叫声,得自散修手中的那面青铜镜从她的储物袋中飞了出来,她其实早该想到那面青铜镜应该就是这个苍老的声音所说的夺魄镜。
青铜镜一出,果然短剑对她的攻击停了下来。
只见短剑围绕着青铜镜转了几圈,然后就听那个苍老的声音疲惫的说道:“我的神念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你实话告诉我,朱家是不是已无后人在这世上了?”
程瑗微惊,良久终于开口道:“晚辈实不知情。不过这处宅子已经荒废一段时间了,晚辈无意路过此地,误闯此间,还望......”
那个苍老的声音沉默良久,才叹道:“想不到我朱家最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小姑娘,既然你能机缘巧合得到我这面夺魄镜,说明与这夺魄镜有缘,看在不让宝物蒙尘的份上,我可以把使用夺魄镜的法诀告诉你,不过你要付出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的神识。”苍老的声音有些模糊:“我的神念马上就要消散,已经不足够维持我把夺魄镜的法诀传授给你,所以需要你牺牲你的神识来助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放弃。”
“我愿意。”程瑗很快做出了选择。
苍老的声音笑了笑,然后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短剑上发出,程瑗就觉识海中的某些东西在不受自己控制似地向外流走,先前吞噬掉的道士的元神开始慢慢在她的识海中消散。
巨大的撕扯之力使得程瑗痛得弯下了腰,把头抱在了膝盖上。她只觉自己的识海似是被一股四面八方的力道不断打压一般,同时她的神识修为飞快的由筑基初期降到了炼气期十一层,然后是炼气期八层,炼气期五层,最后直接降到了炼气期一层。
而那柄短剑却越发青如碧水了,只见它慢慢的飞到半空中,然后剑尖对准了程瑗,一堆有关夺魄镜的大量信息就接连不断的涌向了程瑗的识海中。
那些信息输送完毕,未待程瑗查看一番,一种钝钝的痛感传来,经受不住这种先是撕扯然后是大量信息涌入的伤害,程瑗的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