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女见太后这么坚决这么严肃,一时也有些为难,不知还怎么劝下去,她怕,再多说两句,太后就会翻脸的。看来,现在时机不对,她不能惹急了太后。
“太后所言极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尉迟茹是犯了大罪,没有赐她死罪已是太后仁德了。”
这话让太后听了心里舒坦了些,眼睛里的愤怒也减轻,她轻叹了口气看向茜女,“皇后,你能以德报怨,母后很欣慰,可是过于仁慈就会纵容坏人。你身为皇后,更应该恪守金科玉律。”
“是,太后,臣妾记得了。”茜女只得先退一步。
一株香的时间过,茜女将太后脸上的面膜一点点卸掉,再以清水擦拭后,果然,太后脸上的肌肤如鸡蛋壳一样光滑细嫩,弹力十足。秦太后本就生的美,底子好,这般一保养,立即青春焕发。
“太后,您自己瞧瞧。”茜女信心满满的拿了铜镜给太后看。
秦太后按压着激动的情绪,带着些忐忑和疑惑,照上镜子。
果然见,镜中的自己,宛如青春时的鲜活,皮肤白皙滑嫩,她忍不住以指腹轻触上去,手感幼滑到宛如摸到煮熟的鸡蛋,趁得自己眼中都放了光彩,真是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一样。
“太后,您真是美。”茜女由衷的赞叹。
秦太后禁不住的勾起嘴角,面容白里透红的,略显羞涩,“都这把年纪了,美不美都不重要了。”
“太后此言差亦,太后你一点儿也不老,正是女子最风韵迷人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力,自己打扮的美了,心情才舒畅,生活才充满阳光,所以女人就要保养一辈子,活到老,美到老。”茜女振振有词。
“你这个丫头哟,这张小嘴是越来越甜了。”秦太后笑呵呵的捏了捏她的脸。
这般亲昵的举动,茜女初还有些不习惯,笑的有些不自然。“可能……是因为孩子吧,臣妾自有了孩子,心里总觉得像装了蜜一样甜,这说起话来,就自然好听了。”
“哎呀,说的是呢,都是我的小皇孙的功劳。”秦太后一提起皇孙更是笑的慈眉善目。
茜女连忙顺势后退一步单膝跪地,“太后,现在可对臣妾的面膜满意?”
秦太后惊讶了一下,笑着点头,“满意,满意。你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臣妾不管要什么奖赏,太后都会给么?”茜女小心地问。
“嗯,说吧。”秦太后面无波澜。
茜女稍作思虑,然后提高声音,中气十足地说:“臣妾恳求太后饶了尉迟茹。”
“什么?”秦太后美目一眯,一脸的激愤和疑惑。
茜女顶着太后施放的无形压力,极快的解释:“臣妾以为,尉迟茹虽然有错,但也许并不是她有意,而且臣妾现在毕竟身体转好,也算是有惊无险,没有筑成大错。尉迟茹她是皇上在登基之前就娶的妃子,情感深厚,若从此将她幽禁宫内,怕是尤显皇家薄凉。故臣妾思来想去,不如放她出来,降她妃位,以此惩罚就可。”
秦太后听着茜女的话,不时的眼睛里变幻着神色,等茜女说完,屏气凝神的等着她发话时,她轻笑一声,突然阴森森的问:“皇后原与尉迟茹也无甚交情,今日拼命为其开脱,是何原因?”
茜女心中一顿。
“今日用这面膜讨哀家开心是假,恐怕为尉迟茹求情才是真吧。”秦太后冷哼一声,脸色拉的老长。
茜女知道秦太后是什么人,在宫里坐的这么位,必定是眼睛尖锐的。于是她也不慌不忙的解释,“太后,臣妾尽孝心是真心真意,只是想好事成双,是想挑个太后高兴的时候,将这事儿给您提一提。”
“好事成双?尉迟茹的事算什么好事?”
“太后,还真是好事。尉迟茹之事虽然对我的孩子不利,但我未出世的孩子却是因祸得福,反倒得了您和皇上更多的重视,想必他出生后,太后和皇上念他可怜,更是关爱他几分。而且,换一个方面想,皇儿他未出世,若就惹来血腥残忍,必定对他也不好,为着给孩子祈福,就饶恕尉迟茹一次,也是给孩子积德啊。”茜女组织了语言,十分谨慎的一一分析。
然而秦太后也没有多动容,依然只是冷冷一笑,“不过哀家倒是觉得,好好的给皇孙报仇才是。否则,倒像是欠了皇孙的。”
“太后,后宫纷争,本也是咱皇室内部的家事,可是太后可有想过,尉迟茹的父亲虽然并未有了不得的功绩和地位,但毕竟也是手足轻重的大臣,李美人一事,已经让朝臣心有芥蒂,若再出茹贵妃一事,恐怕惹来朝臣怨怼。而反过来想,若咱们饶了尉迟茹,定能让太守大人更忠于皇上,也会显得我皇室宽容亲厚,以便收拢臣心。其实这也算是以退为进了。”
听茜女说的头头是道,秦太后也不免有些头疼,“你想的还真多,但是,很多事都是有双面性的,也许,朝臣觉得皇室做事应该雷厉风行,当断不断,恐怕会惹来是非。”
“太后,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咱们皇上是个仁君,若因为臣妾,一而再的重罚后妃,臣妾也怕朝臣会觉得皇上是……也会误会臣妾是祸水。”茜女小心冀冀地看了太后一眼。
“她陷害皇室血脉,用意恶毒,不管是哀家还是朝臣,都不可能偏袒的。”秦太后虽然这样说着,但语气已没有那么坚决。
“太后,这孩子是臣妾的骨肉,臣妾自是更爱这孩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