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躲在暗处,瞧那灯火明亮处,有一身影倒映窗口,身材阿娜多姿,竟是一少年女子。
飞天蝙蝠早就按耐不住,飞身飞上楼上横梁藏匿,任天琪亦来到那楼阁旁,跃上楼,跨横栏,上得走廊横梁,倒挂下来,点破窗户,向房内瞧去。
房內摆设是极尽人间豪华,金碧辉煌,古鼎美玉,比比皆是;房中有三个女子,亦是衣着穷尽华贵。坐着的是个小姐,十七八岁,身材丰満,一身黄衫,脸圆红润;身边两个小丫头,十三四岁,标致机灵,着一白一绿衫。
那小姐正手拿丝巾擦试一把长剑,剑身通体发黑,莹光闪闪,不同常见。
旁边白衫女道:“小姐,这剑非得要天天擦吗?老爷不是说了,这把墨荷剑不同常剑,不需时常擦得,只要隔三差五饮血就行。小姐又何必徒劳呢?”
小姐头不抬起,道:“咱老爷快一月时辰未回来了吧?这墨荷虽说削铁如泥,是把上好的宝剑,却亦是过于血腥,定是不祥之物。不擦擦免得i久生灰,滋生污垢,杀气更重了。”
另一绿衫女笑道:“那是,老爷亦不知为何非给小姐找来这把剑,难道老爷还想让小姐去替他打打杀杀不成?老爷的剑法已是天下无敌,还用得着小姐出面吗。”
那小姐叹口气,停下手,道:“哎,连nainai亦说爹爹何苦如此常年在外打打杀杀的,不知爹爹倒底是图个啥,莫非这世上真有啥引诱人,乱人心智的事物不成?爹爹自个儿就会摄魂术的,亦是懂得玩物丧志这一道理的,这又似乎不应有所物可乱得爹爹心胸的呀。”
白衫女笑道:“这人啊,一辈子想要得到的东西真是太多了。天下有几人能如小姐如此幸运,生来就不愁生计的。这穷的想吃饱穿暖,这吃饱穿暖的又想大富,这富的还想天下第一富的名头。这男人吗想娶过如花似玉的年轻婆娘,这女的又想嫁个有钱有貌又有材又疼爱自己的郎君。反正人这辈子所求的五花八门,因人而异,是多了去了。”
小姐笑道:“吾才不要啥子钱财功名,吾就爱这山山水水,灵秀山河。只是吾至今也未出过岛去,不知这岛外如何,真想出去走走。”
旁边绿衣女笑道:“那感情小姐去向老太太求知一声,出去走走不就是了。”
小姐抬头瞄了二女一眼,道:“爹爹如知道了岂不又要怪罪于吾,吾倒是想出去,只是可惜了这女儿身了,行动不便的。”
旁边白衣女道:“女儿身又怎么了?咱少爷武功还不如小姐呢,就连水寨二位寨主在小姐剑下都走不了三十招去。”
小姐笑骂道:“那是潘叔他们故意如此,不得作数的;再说了,江湖之大,高人之多,又岂是我江枫岛所能比的,这少林,天山,昆仑三派给尊为武林三源,这姑苏慕容家说是藏有天下武学之jing华,又怎可是浪得虚名。哎,反正亦睡不着,不谈了,快拿琴过来,好几天没弹琴了吧?”
绿衣女撅嘴道:“小姐,还是吹笛子的好,吾与小红皆觉得小姐那曲《凤求凰》最是好听了。”
小姐笑骂道:“不知羞耻的两个小蹄子,汝等才有多大,就想着嫁人了,思chun了,小姐吾还没出嫁呢,真不害燥。”
两女吃吃笑道:“谁叫老爷不为汝张罗的呢,要不,小姐自己出去找去。”
小姐伸手一掐两女子,骂道:“找就找,还不去拿来笛子,再端来杯茶。”说罢,眼瞧不知何处,双手撑首呆呆发愣。
小姐喝了口茶,取笛吹奏起。
任天琪是甚懂得乐曲,完全沉醉于这黑夜笛声之中。
飞天蝙蝠自不会在意这优雅笛声,双眼瞧着房內三女直流口水,口中亦吱吱乱叫,急得不住抓头搔耳,坐立不安。
一曲毕,两丫头齐声叫好。
那小姐放下笛子,喝口茶,笑道:“吾这〈凤求凰〉自是上不得大堂的,就有人不以为然,咂嘴不屑的呢。”
两丫头莫名其妙,问道:“小姐说什么呢?这屋里就吾等三人,茗儿她们早已睡下的呀。”
小姐一指窗外,笑道:“人家可是藏在外面走廊之上,汝等不见得这烛火闪烁不定,吾这房里密不透风的,又会哪里来的风,自是人家捅破了窗户,说不定此时正偷瞧着咱们乐呢。”
二女闻听大惊,忙捧过长剑,怒道:“窗外何方歹徒,深更半夜来此yu何干?”
小姐忙掩嘴嘘声止住二女,笑道:“小声,就不怕惊动了外面的守卫?能来到咱这里的,皆是岛上贵客。不知者不怪吗!”
小姐笑道:“方才笛声中有人赞叹有人龇嘴,想必来者有二了,这贼还是结伴而来的,胆子倒不小。”
绿衣女道:“管他来了几个人,皆不知名的鼠辈,还不是小姐的剑下之鬼。”
小姐笑道:“人家来的皆是客,咱们岂有怠慢之理。”小姐话说完,以指沾杯中茶水,挥手轻弹出。两滴水珠晶莹透亮,疾she而来,击透窗纸,打在翘檐横梁之上。
任天琪与飞天蝙蝠大惊,这小姐是何等机jing,听力是何等尖锐,內力是何等之高,本事之高就可想而知,似乎是不在任天琪之下。
二人正不知是否要离去,却听得房中那小姐仰头笑道:“汝等来到吾江枫岛上,能自在来往,自是岛上客人了,本姑娘可不想出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