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江湖上,能够被人称之为教主的,目前整个武林也只有一个人。叶芷然眼睛一转,讶然地脱口而出,“玉罗刹?”
红衣侍女似乎对于叶芷然直呼他们教主的名字并没有介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手臂向后展,做了个请的姿势。
叶芷然眨了眨眼睛,乖乖地下床跟了上去。
玉罗刹其人虽然在整部6小凤传奇里只在银钩赌坊那一部的末尾漏了个面,但是却比并不妨碍考据党们(或者说是脑补党)对于他的种种揣测,不谈他神鬼莫测的武功,和来历不明的背景,就连他的儿子到底是谁,都产生了诸如西门吹雪,宫九甚至叶孤城之类好几种猜想。堪称6小凤世界中隐藏最深的超级关底boss。
这样一个boss中的boss级人物,突然点名要见她,叶芷然顿时感觉有点受宠若惊的忐忑。(好像有哪里不对?)
跟着红衣侍女出了房门,院子里一簇一簇地开着各色的花朵,草木的清香伴着浅浅的花香随风送来。林叶间传来稚嫩的鸟鸣,让叶芷然几乎要以为她是不是这一觉睡得太长,把寒冷的漫漫严冬直接睡过去了。
幸而,她很快注意到,庭院中的那些开的缤纷灿烂的花草,有很多其实并不应该是同一个季节开放的。目光扫过廊下的那株垂丝海棠,又在墙角的盛放的寒梅处停了停。叶芷然微微垂眸,应该是阵法。
既然是用的阵法,说明她现在所处的地方离哈拉苏并不算太远……至少没有远到一个是还停留在冬天,一个却已经到了春季。想通了这一点,叶芷然沉重的心情略微缓了缓。她抬起头,干脆饶有兴致地欣赏起这个让她感觉十分之亲切的阵法来。
上辈子在大唐,也有一个四季如春鲜花满地的地方,七秀坊并称大唐三大风雅之地的万花谷。与七秀坊经常飘着点点细雨不同,万花谷的天空总是滟潋晴好的,而且从来不下雪。如今想起来,与此处倒还真有些相似。
跟在红衣侍女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绕过错落有致的庭院,又穿过了两重月亮门,叶芷然终于在前院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西方魔教教主。
一树绯红的海棠花下,一身墨色长衫的男子漫不经心地靠在树下的矮榻上,松跨的领口斜斜滑下,露出大片光裸的蜜色肌肤。他周身的气势与这院子中柔美的江南景致并不想衬,但是他简简单单地坐在那里,却并不让人感觉到突兀。仿佛他只是落花下的一块青石,流水间的一簇游鱼,与整个庭院中的一草一木,同属于整个天地。
叶芷然的呼吸一顿,虽然她并未从树下的那个男子身上感觉到丝毫压力,但是她却有一种错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她如果想要逃离,那便是与整个天地作对。这样的气势,这样的人,她两辈子加起来,只见到过一次……曲云师姐的父亲,侠客岛的岛主,方乾。
深吸了一口气,叶芷然谨慎地往前踏了一步。似乎终于察觉到有人来了,树下的墨衣男子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那双琉璃色的眼睛募地和叶芷然的黑瞳对上。粉衣少女刹那间怔愣在了原地,如遭雷击。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芷过了几分钟,叶芷然终于从那种震撼和愕然交织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她慢慢地走到树下的墨衣男子面前,垂首轻声道,“前辈。”
“嗯。”玉罗刹无所谓地应了一声,随意道,“你从今天开始住在这里。”
语气之淡定坦然,让听的人也觉得他说如此便该如此般理所当然。
叶芷然也镇定地点了点头,“好。”
两人的对话平静得仿佛主人随意地招待了一声自己的老友,丝毫看不出这两者间其实是一者遭另一者绑架的关系。
叶芷然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哈拉苏,整个老屋已经由于她的突然失踪而翻了天。
原本是天山酒楼后来被包下来改成了客栈的大厅里,6小凤焦躁地走来走去。
“只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那个人能把芷然带到哪儿去?”
并不算宽敞的大厅里,陈静静,李神童,岁寒三友,楚楚和和她在一起的几个男人都在这里。大厅里的椅子有限,于是有几个人没有椅子只能站着。可就是站着,他们也站的安安静静,别说抱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连平时总是疯疯癫癫的李神童,此时也不敢露出半点疯癫的样子,乖巧得像一个突然懂事了的小孩。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人,一个此时正坐在大厅上首,白衣如雪,腰悬长剑的男人,一个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可以给人莫大的压力,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道凌冽的剑光飞来一剑追魂夺命的男人。
白云城主叶孤城。
陈静静和李神童发誓,如果早知道会将这尊大神牵扯出来,他们打死也不会打6小凤和叶芷然的主意。虽然早知道峨眉掌门和白云城主关系不浅,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会出现在这里。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还计划过利用叶芷然,这两个人就觉得自己头上已经悬空挂了一柄锋寒的利刃,随时都准备要落下来。特别是这个时候,最关键的人物,叶芷然叶掌门,居然还失踪了。
6小凤烦躁地又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着陈静静和李神童,“整个哈拉苏都找遍了?真的没有发现她的人?”
陈静静点了点头,“我们的人已经把哈拉苏翻遍了,如果叶掌门真的还在这里,绝不可能没有半点消息。”她回答得很谨慎,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