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寒芒只是一种形容,其实楼云作对飞刀并不会有任何的反光。
在战场上,任何一样能够反光的物体,都很可能成为暴露自己目标的罪魁祸首,他这点常识不缺。
而酋长之所以能在被击中之前就有所感应,也是因为他长期的经验所致。
不过虽然他新生感应,但还是慢了半拍,所以只能魂归地狱,甚至连含恨的时间都没有。
这,就是战场。
忍者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就在酋长身体刚做出想侧扑到的非常规姿势的一刹那。
他根本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就身形爆退,同时快速掏出一个忍术道具,摔在地上腾起了一股黑烟。
由于暴雨的作用,黑烟并没有持续太久,之三五秒钟便被渐渐冲散。
不过再看忍者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全都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这就是东洋忍术中的遁术,借助道具和周围地理环境迅速的隐藏死神,伺机杀敌。
楼云同样悄然间躲在暗处。
在刚刚干掉了酋长之后,他并没有乘胜追击力求双杀,而是心思沉稳的默默潜伏,力求谨慎。
战场交锋,无时不刻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变化。
谁都不能说自己在某一刻就完全的掌控住了全局。
所以这样的谨慎是十分必要的,因为没有人告诉他对面这两个人是不是对方故意放出来的鱼饵,来引诱自己上钩。
密林中重新归于寂静,除了雨水打在四周的沙沙声,再没有任何的响动。
酋长的尸体横在地上迅速的被泥水所掩盖,片刻之后就同这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出彼此。
一个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大活人,顷刻间就被这空洞的深山所吞噬。
这,就是丛林战的恐怖。
能够充分调动起人类心底的原始恐惧,并将之无限制的放大,最终毁灭。
空气中充满着一抹淡淡的肃杀,在狂风暴雨中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越发的淤积沉闷下来。
方圆五百米的地界此时还有两个活人在隐匿着身形,彼此互为猎手与猎物,不断的比拼着耐力,比拼着谁能够在这场刺刀见红的遭遇战中,最终活下来。
呼吸,在这一刻都仿佛彻底的消失。
不论是楼云还是忍者,两个人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哪怕一瞬间控制不住喘了口大气或是心跳加速,都可能招来对方那比如今这狂风暴雨还要犀利的攻击。
两个人的头脑这时候也全都在飞速的转动,一边思考对策,一边将知觉释放到最大,去判断四周哪怕一片枯叶被雨水砸落的轨迹。
生死,只在一线。
这个时候任何一点错误,都是足以致命的。
楼云耳根轻颤,收集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各种声音,并好似蝙蝠一般,平静声音的波动来判断环境。
同时,他的双眼也在缓缓的转动,对视野范围内仔细扫描,不落下任何一点异样的痕迹。
从刚刚忍者遁去的手法,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对手的身份,从而心里更加谨慎,脑中开始翻找有关对付东洋忍术的资料。
同一时间,在利用烟幕遁走之后,忍者身体紧贴着一颗大树的树干,面色狰狞。
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感觉到了与死神的擦肩而过。
如果当时的反应稍微慢上半拍,他知道那个教官就一定会抓住这一空挡,再次出手。
庆幸,是他在冷静下来后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不过随即,一股屈辱与怨恨,就重新占领了他思维的制高点。
被人一吓便有如丧家之犬般惶惶逃窜,这简直就是对他那极度变态自尊心最大的挑战。
一边默默的压制呼吸,忍者一边在心里面发誓,这一次一定要亲手割下那华夏教官的首级,如此才能彻底洗刷自己所受到的屈辱。
只是,在这种关键时候考虑这些。
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在充满危险的地下世界中活下来的。
不管怎么说,忍者都不是一个头一回上战场的菜鸟,尤其是在此时危机四伏的紧张压抑之下。
所以他心里的负面情绪只是一闪念间,随后便被强行的压制下去,头脑重新回归于冷静。
仔细聆听着四周雨水落下的声音,忍者的耳根也不由得轻轻颤动起来,跟楼云的样子如出一辙。
随后,他眉头微微的皱起,显然是并没有任何发现。
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忍者心里暗想。
他很清楚自己跟那个华夏教官的实力差距,这么耗费时间,根本就是自取灭亡。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殊死一搏,不求杀敌,只求能够逃出生天。
想到这里,忍者也不再犹豫,悄然间移动脚步,用他有生以来最快捷的身法,想着远处的一个方向猛然窜出。
哗哗哗——
空气中,除了雨水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再没有任何响动。
忍者从一颗大树下转移到另一颗树旁,中途脚下非但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甚至那快速移动的身形也没有刮起风响。
隐藏,向来都是东洋忍术中最值得骄傲的部分。
从一棵树挪移到另一棵树,忍者在中途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自身行踪隐匿到最低。
然而虽然在他看来这一切都几乎做到了完美无瑕,但是却还是有一些漏洞,暴露在外。
而这一丝漏洞,刚好就被安心探寻猎物的楼云给瞬间捕捉。
猛然间,楼云一站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