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连陈沐阳都傻眼了,不知道黄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其中有阴谋?
但转念一想,便将那丝担忧抛到了脑后,就算黄裳死命反对,也没一点用处,他今日可是带着陈敬之的佩剑来的,表明陈敬之本人也支持这事的,就算表决,也是双方各占三票,而己方这三票,分量更重,何况还占着道理?
因此,刑堂首座之位,陈渐青是势在必得,谁也夺不走。
而黄裳如今干脆自暴自弃,争斗不争一下,那就更没悬念了。
“既然师兄犹豫不决,那我们不如通过表决来决定吧?”
见赵朴初半晌不给明白话,陈沐阳等不急了,脸色一沉,说道。
赵朴初怒火中烧,如今黄裳都脑子发昏的表示了赞同,也没表决的必要了,脸色阴沉的道:“不必了,我任命便是。”
说罢,取出纸笔,大笔一挥,写了份潦草的委任状。
陈沐阳接过委任状,看了两眼,笑眯眯的递给身后的陈渐青,假惺惺的说道:“自今日起,你便是刑堂首座了,以后定要以身作则、严于律己,不仅要处理好刑堂事务,维护门规威严,更要注重自身修行,以发扬我玄阴宗为己任。”
“孩儿明白。”陈渐青躬身受命,而后似炫耀一般,笑说道:“如今我已入下玄境,并且法力有两鼎之强。”
一旁沈云清顺口逢迎道:“渐青师侄二十岁出头,便入下玄之境,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啊!”
听两人一唱一和,本就一肚子怒火的赵朴初更是受不了,垮着脸说道:“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吹过头了吧,太骄狂了可不好!二十四岁才入下玄,那黄裳二十岁便入下玄算什么?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陈渐青一听这话就愣了,黄裳什么时候入得下玄境?为何没听父亲提起过?
陈沐阳当然不会跟陈渐青主动提这事,他避讳都来不及,黄裳可是将他鼻梁骨打断了,说出去简直不能再丢人了。
但被陈渐青盯着,也无法回避这话题,接嘴道:“黄裳全凭外力提升境界,属于揠苗助长,岂有可比性?”
陈渐青一听这话,便知赵朴初所言属实了!
他本想炫耀打击黄裳,没想到黄裳比他更早突破下玄,顿时觉得脸上火辣,羞臊之余,一股怒意从心底升腾起来,望着黄裳,阴沉沉的说道:“上次切磋,我大意输给你,如今你我二人都进入了下玄境,不如再比一场如何?”
黄裳想也没想,直接骂道:“你脑子有病吗?如今朱浑师叔尸骨在前,你要跟我斗法?”
若是生死有命也罢,黄裳不介意应战,然后下死手弄死他。
但陈沐阳在袁弘一事上吃了大亏,肯定会极度谨慎,事先讲好条条框框,要点到为止,那这斗法有何意思?浪费法力。
陈渐青被这话呛得脸色发青,正欲发怒,被陈沐阳挥手制止了,黄裳法力邪门的很,他对陈渐青还是没多少信心。
“你如今已是刑堂首座,就要有一堂首座的样子,还不知稳重!”
陈渐青被训得更是窝火,却不好对陈沐阳撒气,盯着黄裳,冷声道:“你也就剩一张嘴了。”
黄裳没想到陈渐青这么不依不饶,也被撩起一丝火气,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笑道:“你若真想与我一战,摘掉失败者的帽子,我给你机会,半年之后,便是三年一回的宗门论道大会,届时我会参加!等你来与我一战!”
宗门论道大会,没有点到为止这项规矩,必须全力以赴,决出胜负,因为胜出者,会代表宗门参加炼妖炉试炼。
就算宗门长辈在旁看守,控制情况,但每届论道大会,仍不乏死伤者。
在宗门论道大会上,他可以光明正大杀了陈渐青,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好!希望你到时候不要退缩!”
陈渐青当场被激起战意,想也未想,直接答应下来,舔着嘴唇,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陈沐阳对此未作表态,有半年时间准备,他对陈渐青还是有信心的。
而后他也觉得有些乏了,加之今日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呆在这的必要了,撑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
与赵朴初摆了摆手,便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陈渐青要扶着陈沐阳,怕他摔跟头,也没工夫跟黄裳置气,起身匆匆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