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了片刻之后,南宫圣岩还是回去了,毕竟,女人家的房间,总是有很多的流言蜚语的,柳烟柔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想像着自己是不是真的会什么巫术啊,不然的话也太惨了,怎么就得任人摆布,然后连还手的机会也沒有呢,什么是巫女,巫女就是动不动就会被绑到柱子上用火烧死的人,哎呀,这个慕容青绵,她哪里得罪他了,要被这么对待。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房间,柳烟柔翻了个身醒來,才发现无论在怎样恶劣的时候,人的睡眠一定能战胜一切,不知不觉的便陷入那温暖的黑暗之中,在那里,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烟儿,起床了,我们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做。”南宫圣岩在房间外面轻柔的呼唤。
一个鲤鱼打挺,柳烟柔迅速的起來,昨晚上满怀心事的那些全都回來了。
片刻之后,他们俩坐上了马车,去皇宫的马车,去金銮殿。
因为全都换了官服,柳烟柔就明白,这次,她一下子就被拖到文武百官面前,那位还准备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还是想直接从金銮殿拖出去斩了,她摸不准,这一路上,心突突的跳的很厉害,出汗的小手,被握在南宫圣岩的大手中,因为还有慕容青绵在,他们都沒有说话。
那个家伙,有着一张跟陆川酷似的脸,千年寒冰,从那张冰封般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她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诸如一个堂堂王爷,还是监国,现在居然跟别人挤在一辆马车里,他就是想要给自己压力吗,还是,看着一只即将被送到案板上的鱼在害怕,在挣扎而心里觉得快意?
她不能让他得逞,凭什么,那个变态,那个伤害自己父亲和兄弟的混蛋,他凭什么这么嚣张,凭什么要让他觉得他们都怕,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
愤怒充斥着柳烟柔的五脏六腑,她渐渐充满了力量,那双明亮的眼睛愈发的光彩夺目起來,手也不再出汗了,她挺起胸膛,抿着嘴,坚定着。
朝堂之上,依然是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南宫圣岩作为别国的皇子,跟柳烟柔站在了一起,而那位监国大人,在龙椅的一旁置了一张椅子,他便在那里坐着。
沒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气派,也沒有执事太监尖着嗓子喊着皇上临朝,就这样,开始了。
大将军傅尔杰站在朝堂中央,回着监国大人的话,关于怎么把道儿国一举歼灭的光荣事迹,文武百官一阵唏嘘,讲到那些惊险之处,众人闻之色变,柳烟柔这才知道,原來傅尔杰还是个极好的说书人呢。尤其是讲到她去做细作的那一段,简直好像整个道儿国都是她拿下來的一样。
只有南宫圣岩趴在她耳朵上说了一点,“看吧,他在极力的把功劳拦在你的身上,待会儿就算你犯了什么错,也会有人给你求情的,看來,你母亲的身世问題,也是他捅出去的吧,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他应该想到可能会弄巧成拙,但是他的本意,或者是相反的吧。”
柳烟柔点点头,经过点拨,她算是想明白了,既然皇上中了巫术,傅尔杰的想法肯定是,想要安排自己靠近皇上身边,他需要知道皇上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才能安排好大夫进來为皇上治病。但显然他赌败了,送给慕容青绵一个大礼物,那个礼物就是自己。
沒什么可怪的,本來就是这样,不是输就是赢,她呀,现在也只能指望这些政客们巧舌如簧的嘴巴了。
慕容青绵一改千年寒冰的面孔,脸上的表情也跟众人一样,变化多端,于是,有人看出了什么,赶紧出來拍马屁。
礼部尚书接着就跳出來说了,既然柳烟柔柳大人有如此大的贡献,应该加爵封官啊。
而柳名博则站出來,自称那是小女应该做的,沒有什么好奖赏的。
而兵部尚书则宣称,这是全体战士们奋斗得來的结果,不能都算到柳大人的头上。
而就在此时,钦天监的黄大人,站出來宣称有一事是关于柳大人的,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皇上现在还在昏迷,本王奉命监国,就是为了守住我们慕容家打下來的江山,各位都是肱骨之臣,有任何要事自然要说出來大家一起商量,请讲。”慕容青绵一袭黄袍,八爪魑龙,狰狞可怖,并不比九脚金龙逊色。
“是。众位都知道,皇上之所以会昏迷不醒,便是中了厌胜之术,而微臣夜观天象,发现柳烟柔柳大人的星宿,正压制在陛下的那颗星宿上,导致陛下的星宿越发的暗淡无光。
原先六皇子的星宿便是这样压制着皇上,因此微臣敢说,那巫术便是六皇子着人下的,只是不知道谁是真正的施咒者,他至今潜逃在外,也说明他明白事情暴露了,才会不敢回來,而如今,这柳烟柔柳大人的星宿,恰好说明......”
一室沉默。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柳烟柔并不觉得可怕了,她反而觉得有点好笑,这满朝的文武,究竟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跟现在实力正盛的四皇子对抗呢,明哲保身还差不多。
还是礼部尚书,他又跳出來,“黄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大人,若真的柳大人的星宿和陛下相克,也只能说明她现在不适合呆在京城甚至泽之国,并不能说明这厌胜之术便是柳大人所下的,是也不是?”
看來这礼部尚书是柳名博的人,这时候还敢出來说话,柳烟柔瞬间觉得,原來那个老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