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的事儿永远没个完，王老实这一次在京城里，不小心闹腾了点动静，谈资一桩，笑笑也就过去了。
宫亦绍那头儿组织的局儿就显得比较正式了。
没去别的地方，宫二就在家里请客，人也不多，六七个人，蒋小西还没在家，说跟孩子回娘家了。
一瞅见宫二，王老实就觉得他脸上有事儿，想问问，正好赶上别人进来，话存在了心里。
王老实说，“我去厨房看看。”
宫二拦着他，“甭管，今儿没外人，就方总那儿你头一次见，一会儿多亲近。”
“这位方总是大人物吧？我别给二哥丢了人。”
宫亦绍一拳头过来，“瞎扯什么，回头儿跟你细说，别在意他。”
没一会儿，人到齐了，互相介绍寒暄的功夫，厨房那边儿也准备妥当了。
王老实也闹明白了咋回事儿，宫亦绍要外放了，是去鲁东，而不是滨城，鲁东的瀛洲市出缺儿，一个副市长失踪了好一阵子，如今已经证实外逃，纸包不住火，被捅了出来。
听宫亦绍讲上头震怒，说要彻查，不管涉及到谁，决不姑息。
宫亦绍说的很轻松，可具体有什么刀光剑影就不好说了，反正宫二胜出，出任这个副市长，相比到滨城去，这个职位明显好得没边儿。
方子强，华夏石油瀛洲油田的老大，王老实再一啄磨，这顿饭就吃味道来了。
宫副市长志向不小啊。
人要过了元旦才去上任，这儿的布局就开始了。
关海军在，这厮的主要经营可不是什么破御宴，海上的玩意儿才是主营。
在座的还有做房地产的，瀛洲市不缺这行业，但没个自己人，总是不得劲儿。
再加上自己，王老实捋得很清楚。
瀛洲两个支柱产业，石油和蔬菜。
人家喊上自己吃这顿饭，不是为了别的，就因为前苏食品集团，估计老宫同志得兴奋的睡不着觉，可他的圈里，会种菜卖菜的就王老实一个了。
饭局里，等于是什么都没说，似乎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王老实一直很注意那个方总，宫亦绍单独提到这个人，不会没有所指。
怎么说呢，宫二最近的变化很大，以前虽然正经，但很假，如今假得很真，不是身边儿熟人几乎感觉不出啥来。
算是宫二道行见涨了，这货等于是用光速在融入华夏的官场里，越发的像了。
结束的时候，宫二特意说，“落实，你留一下，有点话跟你说。”
王老实一愣，这话说的有些突，其实他只要使个眼色就够了，或者瞅机会小声递个话都成，这故意大声说出来————有意思啊。
知道王老实的人浑然不觉，纷纷告辞走了，只有那个方总，特意回过身，双手递给王老实一张名片，说什么到了瀛洲，一定要给他面子，让他尽地主之谊什么的。
还真够快的，宫亦绍一句话，让整个饭局里都对王老实不怎么热情的方总突然转变了，快得让人一时都想不开，不过王老实没明白，宫二家啥时候对石油系统有这么大影响力了？
坐在宫亦绍的书房里，王老实脸颊又开始抽抽。
几幅王老实当初给他折腾来的名画挂在墙上，绝对没啥，可还夹杂了几张画，宫亦绍他闺女的大作，那些画家们幸亏都尸骨无存了，要不然非得从坟里爬出来，说啥得把他们自己的画撕了，这算最大的侮辱吧。
再看一下架子上，一些个小件古董中间，也摆放着他闺女的手工大作。
行吧，王老实总算懂了当初老吴那种惋惜的表情，那时候王老实觉得老吴是欠抽，人家是真爱惜东西，宫亦绍这才叫糟践。
宫亦绍没喝多，王老实也没喝多，茶泡上了，“这次比较突然，没来得及提前跟你打招呼，我能上争议很大。”
王老实接过茶杯，点点头，这种事儿确实不容易，尤其是从京城直接降到地方，组织程序很难，非得大力度，多方协调、妥协，还得自身条件够。
从哪一条，宫亦绍都不够资格，根本就没有主政一方的资历，一直混国企，还没有正儿八经的上过班。
看来宫家真是下了血本，不然，宫亦绍真没可能，另外，也看出宫家自身肯定有了变动，不然宫亦绍到滨城混日子的计划咋说改就改了呢。
说句难听的，王老实自己都替瀛洲人民捏一把汗，不怕这货没本事，就怕他弄点什么事业出来，那才是祸害一方。
王老实看了又看，就没从宫亦绍脸上看出担忧来，大概他是真没当回事儿吧。
宫亦绍递给王老实一根烟说，“我没叫别人来，就喊你过来，大概的意思你也懂，落实你也别跟我打马虎眼，我一直说，你是个明白人。”
王老实笑笑，这个话他不觉得哪儿不对，从看事儿上说，他还算明白。
“二哥是打算从蔬菜那儿动手？”
宫亦绍拿出一份文件来，是复印的，估计是内部资料，递给王老实，“上一任之所以跑，就是蔬菜基地上出了问题。”
王老实不由问了一句，“牵扯很广？”
要真是里面太复杂，冒然闯进去，指不定又出啥糟心事儿。
“不用想多了，事儿都结了，不过，我立了军令状。”
眉头一跳，军令状？可不是小事儿，这年头不大时兴，可只要喊出来，就一定有因有果。
伸出手指头，宫亦绍说，“就一年时间，一年必须见效果。”
王老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