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热腾腾的药被酒店的小二送了过来。闻着满屋中飘散的那股汤药特有的苦涩味道,谭小胖感觉自己额头上已是布满了汗水。
“你……你确定这东西能喝?”谭小胖还是不死心的问着陈风。之前在街上他以为陈风在对他说笑,谁知回了酒店他真的让小二去煎了这碗药。
“放心吧,哥不会害你的,喝完你就知道这可是跟宗门里也未必能有的良药。”陈风并没有看着谭小胖,而是双眼盯着面前桌上的那碗汤药,彷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第一次喝下这碗药的情景。
“宗门里都没有的?世俗中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说罢谭小胖也是好奇的走过去端起了药碗,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看起来只是一碗普通的汤药。再看陈风的眼神中却是流露着这碗药绝不普通的意味。谭小胖最终还是决定以身试药,咕嘟咕嘟几声过后,一碗汤药便进了他腹中。
“呼哈!”不知是烫还是苦的缘故,谭小胖喝完就赶快吐了吐舌头,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陈风:“这也没啥特殊的啊?”
陈风见他饮了此药,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朗声说道:“马上运行心法调息。”
谭小胖闻听此言更加疑惑了几分,但他还是按着陈风的话老老实实的盘膝坐下开始了运功调息。
大约半个时辰后,陈风感到谭小胖周身的天地元气在缓缓散去,明显是将要结束修炼的征兆,他心中顿时大为疑惑,自己当年初次服药可是整整调息了一夜。难道是药方错了?还是他服药太晚已经难以治疗了?就在陈风疑惑间谭小胖睁开了双眼,他反而带着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陈风说道:“这不就是清除杂质,疏通体内经脉的药么。我说刚才好像觉得喝着很熟悉。”
此言一出陈风眼神瞬间一凝,脸上竟是少有的露出极其惊讶的神se,突然上前几步双手抓住谭小胖的双臂质问道:“你以前来过这里?你也见过清雪?”
谭小胖明显被陈风的举动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陈风如此失态。“我没来过这啊?”一句话说出,陈风顿时清醒了几分,松开双手有些jing神涣散的坐在了一旁。
“这药你没在宗门喝过?谭小胖指着桌上的空碗继续问道。
“没有,这药我当年是在这……”陈风说着猛然抬起头,直愣愣的盯着谭小胖,几个呼吸后才缓缓说道:“你说……宗门?”
“是啊,这个在宗门里是给弟子调配的几种药之一,每人都可以随便领取的。”说到此处谭小胖顿了顿,忽然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接着说道:“可能这几年你都在外修行不知道此事吧?还有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个药方的?据听说这个方子是大师兄多年前配出的。”
闻听此言陈风心中又是一惊:大师兄配出的方子?这个方子应该是清雪的爹配成的,大师兄却会配?难道是?陈风像是想到了些什么重要的事,整个身体都有些微微发颤。谭小胖见他情绪不太对劲,心中有些焦急,赶忙说道:“陈风!陈风!你怎么了?”
突然的叫声使得陈风从回忆和猜测中转醒了过来,看着面露虑se的谭小胖,陈风自嘲一笑,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了。
这一夜谭小胖一直在修炼心法,而陈风心中则一直泛着波澜。他已经基本确定大师兄应该就是方清雪口中的那个修行少年,想明白了这些,陈风也在心中暗骂自己今i的种种失态,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却迟迟放不下执念,又有何意义?
天se渐亮,阳光洒落大地,清晨的鸟鸣彷佛是在迎接新一天的来临。陈风和谭小胖此时已是离开了渔阳镇,正式踏上了前往天元国国西边境的路程。在此之前陈风还去了趟山中。还是那座山还是条河,多年不见其实一切都未曾改变。陈风在河边那块大石上坐了许久,他就这么一直坐着,也不说话,温柔的目光则一直落在大石旁边的空地上。有那么一刻陈风好似感觉到了女孩一直陪着他坐在大石上,她还是那么淘气的用脚丫玩耍着河水。
谭小胖就这么默默的看着陈风。自那i下山后,他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这个朋友还有这些不为人知的一面。虽然不知这里究竟有过什么故事,但他相信那些经历对于陈风来说绝对不会轻松。
将回忆再次留在心中最深的地方,重新恢复心情的陈风已是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即将要前去的地方——西境边军,自己父亲生前一直服役的地方。
这是一片极度荒凉的平原,连一丝生气都很难发现。干裂的大地,寸草不生的荒土,就连天上太阳的温度在这里彷佛都高了许多。这里号称西蛮荒地,也是天元国西境的边缘地带。
两道人影从空中快速飞过,没有丝毫停顿的迹象。
“不愧是西蛮荒地,真是够荒凉的。”谭小胖咽了口口水幽幽说道。对于他和陈风这种修行之人来说,周围的环境本不会带来什么影响,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确实如此,自从进入西蛮荒地后,二人都感到了天地元气变得十分稀薄,周身可以调动吐纳的量比外界少的可怜。最主要的是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萦绕在他们二人心头,使心境都很难平静下来。
“咱们快些吧,这个地方太过古怪了。”说罢陈风忽然加速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天际。
“喂喂,你慢点,我还得驭剑呢。”谭小胖边说边努力向陈风追了过去。
随着越来越深入西蛮荒地,空中的云雾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