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福郡王就不明白了,当今形势,唯余三皇子可与五皇子稍做抗衡。可三皇子的母家常家势力在东南,总驻兵不过五万,便是这些年偷养些私兵散勇,又能多到哪里去。而五皇子的外祖,可是南安侯斐家呀,这些年世代镇守西南,地方势力盘根错节,因西羌时有异动,西南一向重兵陈边,至今为止,西南已有驻军三十万,大汤国几乎近半的兵力都在那里了呀。
再者今上对三皇子虽多赞誉,但对五皇子更是宠爱,如今立府不搬仍住在宫中呢,时常跟在圣上身边听教诲学习政务呢。
所以三皇子会处理政务又如何,民间声誉隆又如何?要不了几年,五皇子处理政务便也得心应手了不是。
这些,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所以拥立五皇子,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为毛这贺指挥史就死活榆木脑袋呢,对三皇子不亲近,对五皇子也不搭理,怎么劝都是只听圣上的。
可是真等圣上下了明旨,你还立个毛线的功劳呀老顽固!
翁婿俩谁也说服不了谁,各自郁闷。
承福郡王心里不爽,就找女人安慰安慰,麻溜儿地又立了两个庶妃。and侧妃薛意芳也马不停蹄地怀孕了。
到秋末,明珠生了个大胖小子。而侧妃薛意芳肚里揣着的那个却没了,有传说是滑了胎,有传说当初根本就是假孕。总之,承福郡王后继有人,一家子美的什么似的,贺老爷贺大太太也都很开心。
天降祥瑞,儿子诞生后不久,三辈儿没担过实职的承福郡王爷被赐了官职:福建省典籍官,从八品,负责福建地方志的编修整理和名碑抄录。于是承福郡王爷走马上任,一家子往福建去了。
而上任不久,再有好消息传来。三姑娘明珠再次诊出了喜脉了。瞧这频率,看这恩宠,贺大太太喜不自胜。贺老爷也颇感欣慰了:到底知道对妻儿好啊,远离是非后果然清醒了么?照这么着,以后多的是太平好日子过呀。
福建,遥远的郡王府,寂静佛堂里,老承福郡王妃坐在蒲团上,一下一下敲着木鱼,依然是那副清瘦寡淡的神色。承福郡王走进来,在母亲身旁的蒲团上坐下,看着案上的牌位,眉眼间却透出几分哀伤来。
说起承福郡王,大汤人都知道,那实在是个有大福的。现在皇家,也只有这么个郡王是传到了他这第三代的。
当初孝宗皇帝即位时,一场血洗,皇室成员几乎凋零殆尽,只余一个年幼的小皇弟,被封为承福郡王。孝宗皇帝对他关爱有加,做了一辈的富贵闲人,便是现在承福郡王他爷爷。
等到仁宗皇上登基时,依然是用的武力保驾,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皇家成员最后除了皇上,又只剩下一个承福郡王,因游历在外才免被波及,便是现在承福郡王他爹。
可惜富贵难长,老承福郡王们和老皇帝们,几乎比着短命。至如今,小承福郡王依然是老皇帝的族叔。
当今皇帝少年即位,登台时倒没动大干戈,所以现今的皇家,才相对来说繁荣了那么一米米。至少有这么三个皇叔,二个皇弟安享着富贵荣华。
所以对于经历过前两次血洗的三朝元老们来说,现今圣上,宽厚和善,是多么仁慈的一个好皇帝呀。
可惜承福郡王母子并不这么认为:多可笑啊,当初一家人丧家犬似的各处流浪不敢回京,总算躲过了新皇登基后的大清洗,可谁知明明时局稳定了,年富力强的老承福郡王,却无缘无故地感染了时疫一病没了。
不只他,前面的老老承福郡王,也是这么病死的。
那些年老郡王爷便是身在异地,圣上对他的一切也是一清二楚,不用说这些年郡王府也是被看得紧紧的,让他们母子除了虚度,什么都不能做。
新皇总是不肯放过,不如现在就靠上,立些功劳,或许到时能躲过这注定的劫。便是站错了位,也求死个明白。
“娘,贺家若指望不上,咱们又当如何?”
“若不是因为他是指挥史,我们郡王府又何必找他家闺女。如今进门不过一年多,生一个怀一个,这宠不算薄了吧?可为我郡王府出不了力的媳妇儿,便不配做我郡王府的王妃。我只有你这一个独子,却直等到二十多岁才成亲,他们便应该知道,郡王妃不是那么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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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姐走后不久,二姐又回娘家了。
这次衣着打扮还是很时鲜光亮,对姐妹几个也热情了不少。简单问候完大家,还拉着明玫的手说了几句话,表达着亲热的姐妹情谊,神情却似乎还挺复杂。
明瑾四姐还是说几句话就把话题往姓霍的头上带。明璐撇嘴:“他还不是就那样,满京城里可算大名鼎鼎,经常宿在外面,妓院娼馆多的是红颜知已。”
其他几姐妹便都表示怎么会这样,他爹不管他么?
“怎会不管,只不过这人一身反骨霍侯爷管不住罢了。”
明瑾半天没说话,等明璐跟别的姐妹们话音落定,明瑾就又轻声问道:“象霍世子这个样的,也没有什么高门嫡女愿意嫁他吧?”
明璐冷哼:“怎么没有?什么时候能少了眼瞎的人家?前些时候霍家要给他提亲,霍侯夫人东家西家相了多少家,不是人家姑娘嫌他风评烂臭,就是人家同意了反被他骂上门去。早前那个什么清流吴家不就瞧上他了么,家世家风都不错,据说吴家姑娘还赋俱通的才女呢。于是霍侯爷兴冲冲要请大媒去下定,结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