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虎双拳如风,擂鼓一般不停冲着李楠招呼,李楠却毫不理睬,任凭孙玉虎如何努力,那竭尽全力的拳头打在脸上有如无物,这个古怪的情况更让在场医生们瞠目结舌,这才意识到,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家伙,似乎有点不寻常。
一道道治愈术出手,魔力一次次枯竭、充盈。躺在病床上的李柏全身一次次绽放血花,然后又一次次奇迹般痊愈。如此这般折腾了足足有九次之后,终于,血花绽放渐渐平息,李柏的呼吸也一点点稳定。
眼见着李柏身体有如脱胎换骨重塑的样子,李楠终于放下心来,腾出护心的那只手,轻轻一弹,猛虎似的孙玉虎像个弹球般飞了出去,噼里啪啦撞翻一台小推车。
几个医生扶起孙玉虎,那先前被推了一次的医生又跳出来,怒目瞪着李楠,大声喝斥:“不要以为学了几手古武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医院,容不得你胡来!”
李楠才懒的和这帮人说话,只把目光投向血泊里的老弟。
李柏缓缓睁眼,有点茫然,一喜之后又是一愣:“哥,你怎么在这?我这是在哪?”
李楠哈哈大笑,顺手抄起旁边一瓶桶装水,一把揪掉桶塞,哗哗当头浇下,将他一身血污冲去。
李柏哇哇大叫:“哥!你干嘛啊,再闹我还手了啊!”
李楠放下水桶,将刚才扒下的病号服扔给他:“穿上,起来向大家亮个相!你再不起来,你们班长就要把哥锤成毛蛋了!”
李柏莫名其妙,不过也发现了这里还有其他人,手忙脚乱往身上套衣服,一不小心,嘶拉!病号服被扯成两片,登时就发呆了:“我这是……”冲着两只手翻来覆去的看个没完。
孙玉虎冲上来,很激动:“李柏,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就太好了……”上上下下打量的很仔细。
李柏吓一跳,衣服捂住要害:“班长?!你别这样啊,兄弟归兄弟,乱吃豆腐一样要翻脸的!”
孙玉虎哈哈一笑,扭头看李楠,尴尬至极,五大三粗的汉子乱挠后脑勺,通红的脸憋不出句囫囵话:“那个……我不知道……也不是故意的……好像也没能把你怎么着……我也是一时情急……”
李楠苦笑:“指望你们这些当兵的道歉?比登天都难啊!算了,你是我兄弟的班长,又是为他着急。我不会怪你的!不过,你这力度还是得努力提高啊,要真是个坏人,五脏六腑掏空了你也拦不住!”
孙玉虎更尴尬了:“一直听李柏说他哥怎么优秀,还以为你只是那种考试厉害的书呆子,原来功夫也这么强!我孙玉虎最服的,就是有本事的人!你比我强太多,我服你!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
李楠摆手,看向那群医生:“我能不能带我弟走?”
医生们早被震惊到无语发呆了,一个个看向李楠的目光,畏惧倒比震惊更多一些。开玩笑,刚才那个孙班长,砂锅大的拳头,下雨似的砸了老半天,除了把自己累个半死之外,毛也没伤到人家一根!这家伙明显就是个古武者!而且还有古怪神奇的解毒法!虽然看上去血腥无比,可效果好啊!病人的身体,似乎……
老院长最先反应过来:“我们还要给他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笑着解释:“我知道你们拥有非凡的能力,但他是我们的病人。如果没有确定康复,是不能出院的!这是我们的职责,还请你能理解。”
李楠当然能理解,那些人从头到脚将李柏再摆布一遍,确实再没有任何不良症状,最后由老院长亲自签了出院证明。手续齐全,李楠要带弟弟离开的时候,却被这位名叫穆雷的老院长拦了下来。
穆雷的表情有点小为难:“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和规矩。只是,身为一名医生,我有义务为患者寻找任何一种有效的治疗手段。所以,我想请问你一下,你的那种解毒手法,有没有公开的可能?”
李楠看老头,从他眼中看到了渴望的光芒,但治愈术这种手段?实在是没法公开啊,只能摇头了。
穆雷很失望,随即老眼又一亮,期待的看过来:“那么,我们遇到这种情况的话,能不能请您再次出手呢?”
李楠叹息,老头真执着啊,不过这也恰恰证明了他的可贵之处,所谓良医,就应该有这种胸襟,自己无能为力的病症,要有包容的心态,寻找每一种可能的方案,哪怕要看别人脸色。
“我这种手法,严格来说并不是解毒,而是治疗。这种手法,对我自己的危害非常的大。所以,请您谅解。”没办法,这个说法用来做托词最合理,否则以后这种事定然会没完没了的缠着自己。自己人的话,治一治无所谓,可是无关人士,顾得过来吗?全球六十亿人,总有那么多医石无效的,全堆自己面前,累死也治不完。
穆雷眼中的希望之火熄灭,一张老脸顿时垮了下来,努力挤出个笑容:“我明白我明白,是我奢望了。”
李楠一怔,他见过这种表情,这是一种心灰意冷到绝望的神情,心中念头百转,停下脚步:“是你的亲人?”
穆雷垂着头,低声回答:“我儿子。三年了,每次我以为有希望的时候,总是会落空。呵呵,他们都说我是医学界权威,可是连自己儿子也医不好……”
李楠柔声道:“能让我看看他吗?”
穆雷顿时来了精神,却不敢造次,一副陪着小心的模样前面带路,领着三人来到一间病房,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