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邙山?今天晚上?”我惊讶问。
把头看着我点点头。
“不是,把头,这都九点多了,我叫上小萱上邙山?是要找墓踩点?”
“而且我看天气预报,洛阳这边晚上可能会下中雨啊。”
把头说:“没事,带把伞,你和小萱陪李爷一家三口一块去,他特意拜托我了。”
“去干什么?你去吗把头?”
“我不去了,路上李爷会跟你们解释,10点钟走,快的话,一点左右就回来了。”
“那行吧,我去叫小萱。”
听我说要上邙山,小萱也一头雾水。
9点50左右,宾客散场,李爷,元宝,还有元宝刚过门的小媳妇出来了,新媳妇叫小霞,他们手里都拿了把伞,估计也看了天气预报。
院外停了一辆三轮摩托车,一辆蓝色的金城铃木王,三轮摩托车后头装着两个竹篮子,盖着雨布。
“小项,会骑车吧?”
我说会。
老人点点头,把钥匙扔给我说:“等下你骑上车跟着我走,大概半个小时到山脚下,然后咱们走路上山,辛苦你了。”
说完,他抬头看了眼天色说:“希望别下雨,要下雨了山里路不好走。”
我接过铃木车钥匙问:“李爷,把头没跟我说,这么晚了,咱们上邙山干啥?”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落寞道:“去看看我儿子儿媳妇,当初我承诺过,等小宝成家了,回来告诉他们一声。”
这时,小萱咬着我耳朵,悄悄问:“怎么回事儿啊云峰?他们家里人住山上吗?自己儿子结婚这么大事儿,怎么白天不来?”
原来如此
我心里忍不住说,要是能白天来就
完了,那就是大白天见鬼了。
李爷本来是找了别人,这天是临时起意换了我们,我猜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行内人。
我和小萱一男一女,身份就相当于伴郎伴娘。
铃木电瓶亏了,没电打火。
我连续踹了十几脚才打着,轰了几圈油门,小萱坐上来双手搂住了我腰。
前头李爷骑着三轮摩托,元宝和他媳妇小霞坐斗里,我跟在后头。
路上两口子恩恩爱爱,元宝搂着小霞帮忙挡风,时不时还会抬起头,互相亲个嘴儿。
路况有些颠簸,小萱抱着我,脸紧紧贴在我后背上。
10点半。
快到山脚下就不能骑车了,我们开始徒步上山。
怕什么来什么,刚上山没有多久,天上就开始稀稀拉拉掉雨点,我们打着手电,又撑了雨伞。
邙山南北范围差不多200公里,海拔也是200多米,这里海拔不高,土多石头少,是黄土陵地貌,最高主峰是翠云峰。
“下雨了,路滑,孙子你扶着点儿小霞,别滑倒了,下一段路不好走。”
“知道了爷爷。”
老人又回头提醒我和小萱说:“小项,你们也注意脚下,注意看没填严实的探坑盗洞,不是我说大话,光芒山北这里,就大概有2万多个盗洞。”
“这么多”小萱忍不住惊呼出声。
老人打着伞,笑了笑说:“你们有所不知,邙山南边儿那里盗洞更多,古往今来的加起来,最少也有3万多个盗洞了,前十多年林业
局搞过探山,回填了很多。”
我听的暗自咂舌。
雨势逐渐从小雨转成了中雨,看架势,可能还会成大雨。
我怕小萱淋湿,把伞都打她那里了,我整个后背全湿透了。
在山里走的小路,越来越偏僻,最后穿过一片树林子,头前带路的李爷慢慢停下了脚步。
老人手扶在一棵树干歪歪扭扭的柿子树上,深吸一口气,开口说:“娃子,爹来看你们了。”
这时小宝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哽咽着大哭说:“爹!娘!儿子来看你们了!”
“小宝今天结婚了!”
“爹!娘!我成家了!”
哽咽着说完,元宝拉着他媳妇小霞跪下,一块对着柿子树磕头。??
孙子孙媳妇跪地磕头,李老爷子扶着柿树,眼里隐隐有了泪光。
竹篮子里装了蜡烛纸钱,因为来前盖了雨布没有湿,但不好点。
在柿树下找了好几个避雨位置,李爷好半天才点着蜡烛。
又点着一把香插地上,我和小萱以伴郎伴娘的身份过去拜了拜。
“李爷,我有个问题想问,没别的意思,说了您别生气啊。”
“你说。”老人还在尝试用打火机点纸钱。
“这里应该是个古墓吧?”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老人头也没抬的问。
我打着伞,扭头看了看周围,皱眉说:“李爷,这里是个盆地,盆地容易保存积水,一草一木应该长势很好才对。”
“可你看,相比于咱们刚刚路过的树林,这里这几棵柿树长的歪歪扭扭,明显营养不良,还有,这
些草也是蔫了吧唧的长不高。”
“可能是汉代,或者汉代以前的墓,地下有大量白膏泥顺着雨水灌溉,时间久了,让这一片儿的地下土壤变成了碱性土层。”
“说的没错。”
老人称赞道:“这地下的确有个汉墓,我儿子和儿媳妇,就死在了这墓里。”
“因为盗洞塌方?”我小声问。
老人点点头,回忆说:“可能冥冥之中有联系吧,记得那天也是下着大雨,我儿子预估盗洞能顶住,不会塌,可最后.还是塌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有了疑问。
李鸭子后代可以说是盗墓家族,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