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夏水水披上衣服出来送我,没想到他爸也跟了出来。
夏水水转头道:“爸!你出来干什么啊!我送送他就回来。”
她爸笑着说:“水水,你可能对爸有些误会,爸不反对你交异性朋友,但你自己心里要明白,你将来的路已经定好了的。”
“我知道了!烦死了!你天天说!”
车停在路边,我刚打开车灯,夏水水直接拉开门坐进副驾驶捂着脸抽泣了起来。
我叹了声,把车灯关了,递给她一根烟。
哭了有几分钟,她抬头红着眼眶说:“你能不能把我送到火车站。”
“你去火车站干什么?”
她抹了把鼻子道:“我要坐上火车去拉萨,然后出家当尼姑。”
我一口烟呛到了。
“不是吧?你家里这么有钱,人这么年轻漂亮,怎么会想着当尼姑呢?”
我讲:“刚才你爸那句话其实是说给咱们两个人听的,他多心了,我对你从没有那方面想法,我就是把你当成一个好朋友。”
“你想多了吧!本小姐也对你没想法!”她大声道。
我说那太好了,咱们要保持理智。
他突然把头扭到一旁看向窗外,开口说:“你和那个心理医生聊过了,你觉得他怎么样。”
“是聊过了,我实话实说,人家非常专业。”
她低下头道:“这么说来你也相信是我有病了。”
我摇头:“他是专业,但他说的专业名词一套一套的,我他娘的听不懂啊,所以,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老看法。”
夏水水本来阴沉的脸又笑了。
我小声道:“比起看不见的鬼,那个心理医生更危险,你可能没感觉出来,但我感觉到了,他对你爸的影响非常大,这种会催眠术的人如果留在身边久了,他很容易控制一个人的思想逻辑。”
听了我说的,夏水水表情呆住了。
我接着说:“你们家不是普通家庭,你们家大富之家,所以得小心,退一万步说,假设你真有病,如果你的病好了,他还怎么赚钱?他那时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你家?所以,他才会说你的病很难治,另外,你爷爷是不是也常见这个心理医生见面?”
“嗯,他有时候会陪我爷爷下象棋,我爷爷也挺欣赏他的。”
我撮了一口烟,道:“除了你爸和你爷爷,你们家还有谁对你亲?”
夏水水立即道:“我还有个叔叔,他看着我长大的可喜欢我了,就是平常他一直住在部队。”
我点头:“好,我这里有两个办法,你自己决定用哪个。”
“第一,找人弄死他,尸体丢湖里喂鱼。”
“第二,不要告诉你爸,你偷偷给你那个叔叔打电话,你就说,心理医生在治疗时把你催眠了,想趁机脱你裤子占你便宜。”
“啊?”
夏水水立即捂住小嘴儿,吃惊说:“这样好吗?这不是在冤枉人?”
我无语道:“他都说你有病了!你还管那些!你阅历少,看不透人心,这种人是披着羊皮的狼,你信不信我敢打赌?在他眼中你就是只小绵羊,能随便玩儿。”
“光会哭没用,你得反击,而且做就要做到一击必杀。”
“女人要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你那个什么表哥他不是喜欢你?你装的骚一点,钓住你表哥,让他彻底迷上你,然后你就玩离间计,挑拨关系,让你表哥对这心理医生恨之入骨,在联合你在部队里的叔叔,做一个里应外合的局,绝对能把人踢走,懂了没有?”
“嗯,我懂了。”
“光懂没用,夜长梦多,你得马上行动!最好明天就开始,另外我让那高人这一两天来一趟,咱们同步进行。”
“不过我话说清楚,人过来的费用得你自己出。”
“这我知道,你看一百万够吗?”
“用不了那么多,我估计有个一二十万就差不多,这事儿是我当的中间人,按照江湖上的规矩你应该给我一笔介绍费,不过看在你买我们鱼,又免费把石雕还给我们的份上,介绍费就免了。”
“赶紧回去吧,要不你爸又该多心了。”
夏水水走后,我摇下窗户望了眼她家别墅。
白天看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晚上我打量夏水水家的大别墅,就总感觉她家始终被一股黑雾笼罩着,阴气森森。有部老电影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叫“猛鬼屠房”,那里头,闹鬼的白色大别墅就和夏水水家的整体风格一样。
或许深夜太冷的缘故,我此时坐在车内呼出的气都是深白色的。
我掀开手扶箱,拿出一枚清代的山鬼铜钱串在了车挂上。
我自己留在手边肯定是最好的方孔朱砂老山鬼,包浆油润,字口立体,几百年下来,传世黄亮自带阳气。
回去路上,我边开车边打电话。
“喂,查叔,是我,又打扰你休息了。”
“还是那姑娘的事儿,你人还在南平吧?能不能亲自来一趟千岛湖,路不远,也就两三百公里,小半天就到了。”
手机那头,查户口听后说:“哎呦,我这两天新房忙着装修,我得在家里看着点儿啊。”
“呵呵,查叔你啥时候买房了?这么有钱。”
查户口笑道:“前年碰到个冤大头,挣了几十万,干我们这行的都躲不过孤寡残缺穷,我寻思着趁手头有点钱,赶紧置办些家业先。”
我看着前方路况,笑道:“运气可以啊查叔,这年头能碰到个有钱的冤大头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