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还听说,那个叫越子昂的小子,这些天在私下非议明府,说明府现在做了五品大员,开始贪生怕死,失了锐气初心……和狗官们一样。
“真是胡说八道,这贼厮着实可憎,明府,我现在就带捕快过去,把这些干扰秩序、污蔑造谣的家伙全抓起来!”
“燕参军,万万不可啊。”陈参军赶忙摆手,劝告道:
“桂州惨案还没过去多久,教训犹在眼前,若是江州大堂也冲动,与热血士子们发生冲突,就闯大祸了。
“长史大人与江州大堂会被天下人非议的,影响不好,说不定朝廷也会发文责备,处理咱们以熄舆论……”
燕六郎恨恨道:“难不成让就这么窝囊避着?他们反而成大爷了。”
陈参军苦笑:
“反正有桂州士子惨案在前,现在江南道各州县的长官们,都不愿露面和士子们发生冲突,都在躲避风头,等士子们的热血过去……
“其实咱们江州还算好的了,至少没冲进衙里捣乱,听说有些民风彪悍的地方,哎,这年头,不怕英雄好汉,但就怕愣头青。”
叹息了会儿,陈参军看了眼恨恨不能拔刀的燕六郎,不动声色的建议:
“若是燕参军实在忍不了,也不是没法子治他们,官服先脱下,然后走些其它路子悄悄去……咳咳,反正只要别打着官府的名号就行了,私人恩怨而已。”
燕六郎一愣,忍不住多看了眼这位日常斯文、浓眉大眼的陈参军。
好家伙,原来你小子也不是善茬。
“好了,别瞎出主意了。”
欧阳戎回头,先是看了眼陈参军,然后沙哑吩咐:
“六郎带人去浔阳渡,刀留官署,别带去,伱们去把干扰码头秩序的士子撵走。”
燕六郎迫不及待问:
“明府,那其它地方呢,江州大堂门口这批烦人士子怎么处理?早看他们不顺眼了,还有那个越子昂。”
“不用管他们,你们进出官署低调点,反正不碍事,当不存在吧,辛苦了。”
“遵命。”燕六郎无奈点头。
旋即,欧阳戎又回到正事,商议了下双峰尖的事情,众人散去。
临走前,陈参军想起什么,回头问:
“对了,长史大人,后日在至圣先师庙举办的州学释奠,州学的士子们全在,您还去住持吗,要不别去了,和王刺史一样暂避风头吧。”
欧阳戎抿了口热茶,品了品,放下茶杯,头不回的走出门:
“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