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血水倾倒。
余列站在高空中,衣袍猎猎作响,身上强悍无比的气势,将整个潜水郡城都压倒。
所有人都呆愣愣的望着高空中的这一幕。
足足十个呼吸之后,方才有失声的尖叫、愤怒的嘶吼,就像是波浪一般,从城隍庙开始,向着四周蔓延。
“妖道、妖道!”
“魔头啊!快跑,跑出城!”
“余家子,你好大的胆子!”
还有鬼魂大叫:“啊啊!我黄家全族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即便是那些看热闹的潜郡市民们,也是被余列如此酷烈的手段给吓到了。
再是幸灾乐祸的人,也是吓得牙关打颤,担心余列一个不爽,就将他们也捏死掉。
不过这四万当诛的仇人,是经由鸦八长达一个月的时间调查所定,任何一个都是罪有应得。
余列之所以一口气的,耗费大法力将这些人一并解决掉,既是为了震慑旁人,更是为了防止有这样那样的说辞、规矩,甚至待会那幕后黑手跳出来了,妨碍他为余家清扫复仇。
听到尖叫声中的怒声,余列目光低垂,冰冷的目光又看向了那些被龙气束缚在城隍庙中的潜郡鬼神们。
刚才那四万人,都是活人,并没有鬼神。
但实际上,这些鬼神才是更应该为余家的血仇付出代价的存在。
若是没有彼辈在后面为各大家族撑腰,潜郡各族绝对不会胆子大到如此地步!
余列看着一头头鬼神在龙气当中嘶吼,他一掐法诀,就解开了四周龙气,并像是呼喝奴仆般,讥笑道:
“潜郡鬼神听令!莫非还要本道来教尔等做事情吗?
速速洗地,安抚亡魂。
否则一旦鬼物生变,本道又得杀它们一遭。”
嗡嗡嗡!
数十尊神像在城隍庙中晃动不已,几十头鬼神见子嗣血脉被杀,余列却还是如此狂妄的模样,纷纷怒火上涌,腾的飞起,将余列包围在了中央。
“余家子!你无故行凶作乱,屠戮潜郡,可是不想活了,反叛道庭吗?”
“道贼!如此行径,你与道贼何异,还不快束手就擒!”
亦有鬼神对着同僚们厉声大喝:
“诸位不要怕,他就算是道士,难道还能一口气的将我等全部杀光不成?”
“对!我辈阴神和龙气挂钩,他杀不完也杀不死。”
还有对着潜郡城隍高喊的:
“城隍大人,你为何还不出手!”
可说是说、做是做。
几十上百尊鬼神将余列环绕住,就是没有一个胆敢率先上前动手的,都只像是鸡鸭猪狗般,口中哼唧吠叫不停。
潜郡城隍则是面色难堪的望着高空,神躯闪烁不定。
余列刚才一口气的打杀四万人,死者又都是潜郡中的各家族中人,这行为着实也是将它也吓到了。
且潜郡终归是它的管辖地界,这让潜郡城隍心间的怒火也是泛起:
“此子好大的杀气,当真不将本神放在眼里!你即便要杀要剐,就不能明正典刑,敲定罪名,或者偷摸着解决吗?何必如此暴烈!”
但是下一刻,余列面对吠叫不止的鬼神们,他面上轻笑,打了个响指,一方道箓就在他的头顶上跳出。
其色灰黑,甫一出现,四周原本缠绕在几十个鬼神身上的龙气,呼呼的就聚拢过去。
潜郡城隍瞧见这一幕,它身上的金光一滞,作势欲起的魁梧身躯,又扎扎实实的坐了回去。
此神目中露出棘手之色:“是巡查司道箓!此子逃亡在外,竟然勾搭上了巡查司么?”
巡查司的威名赫赫在外,潜州的龙船都被抓了过去,关押至今,尚未有下落,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此等势力,可不是它一个衰老的六品鬼神敢招惹的。
特别是潜郡城隍的目中闪烁,它回想着当日出现在郡城中,霸占它神位的那道黑影,更是感觉其中存在着大因果。
于是它心间的怒火熄灭,打定了主意,即便余列将潜郡城彻底的拆了,但只要不伤及太多的无辜,它憋屈点就憋屈点。
毕竟自个人都死了,是鬼不是人,何必再去争一口气?
在城隍被余列掏出的道箓“吓退”后,其他大大小小的鬼神,口中更是发出惊疑叫声:
“黑箓!你是道庭走狗?”
“巡查司道箓,好家伙,此子究竟是何来头,不是说他和潜州道城中的紫烛妖女大有关系吗?”
浓浓的忌惮、甚至恐惧,出现在潜郡大小鬼神的面上,比余列刚才杀掉它们的四万口族人,更加让它们害怕。
因为巡查司的道箓,可是有资格号令天下龙气的!唯有各地的仙箓或仙箓分身才高它一头。
而它们这些鬼神体内的神箓,可以说天生就是被其所克制,甚至是控制。
原本有龙气护身,潜郡的龙气不断,它们就不会神躯崩溃。
但是现在黑箓一出,余列完全可以切断它们和龙气的联系,捣毁它们的神龛,将它们当作孤魂野鬼般打杀了事!
余列看着四周鬼神们大变的脸色,心间冷笑阵阵,暗道这巡查司的道箓,可是当真的好用。
“既然如此,且再借尔巡查司的名头一用,谁让尔等拿不住本道,又无法上报仙庭,隔空勾销了本道的巡查司职位呢。哈哈哈!”
余列面上的狞笑再起,他的身形一闪烁,忽地就落到了一头日游神的跟前,一把抓住对方的神躯,猛地就捏爆了。
“罪神,汝尸位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