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今日这次的饮酒修炼,紫烛女道此前进行过许多次,一直都是待在自家山头上,且是待在道观中。
如此外有毒气笼罩,内有道观庇护,一次问题也没有出现过,她懈怠了,又因为常年宅在练功房中,憋得慌,后面便直接就在道观中饮酒修炼。
结果恰巧就是这一次,量变形成了质变,让本以为只是寻常的饮酒修炼,演变成了最后功成。
偏偏其间紫烛女道还忘了,她给过余列令牌,能让余列自行进入道观中。
并且余列的修为又恰好低下,连七品道吏都不是,进入观中就好似飞入一只虫子似的,惊动不到什么。
若是换成七品的道吏进入观中,即便对方手持令牌,也会被道观拦下,或是惊动阵法,将紫烛女道从修炼中唤醒过来。而若是换作其他的寻常道徒,也无人敢在紫山中借用酒虫修炼,否则一个不小心,单单停留时间长了,就会被毒死在山上。
此间的种种巧合,若是出现了半点的偏移,或是余列多动了那么半点邪心,事情最后都不会发生。
可偏偏的,它就是发生了。
纠结过后,紫烛女道心中的杀意散去,她忽然灵机一动,又想到:
“此事……除了我之外,世间无人知道,一个也没有。如此一来,我只需装作不知,岂不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家精致的法身,其白皙温软,半点痕迹也无。
紫烛女道这时抬起头,自言自语道:
“与这孽障双修的,是那只酒虫而已,与我紫烛子又有何干系?”
好生的给自己做了些思想工作,女道彻底的松懈下来。
她环顾着周遭,一抬手,真气便汹涌的席卷而出,将现场布置成酒阵的坛子们,统统击为齑粉,然后抛出观外,融入山石中。
将道观中收拾了一番,紫烛女道便打算返回自己的练功房中修炼。
即便紫山是她的,道观也是她的,山上山下、观内外皆有阵法,但有了今日这一遭,今后再是寻常的修炼,她都不想在练功房以外的地方修炼了。
不过就在要返回炼功静室时,紫烛女道又驻足回头,在心间盘算:
“倒也不能如此随意的就将此事压下,不可完全装作无事发生。否则的话,这家伙醒来后发现‘酒虫’不见了,更容易胡乱猜测。若是让他察觉到了什么,本道这份儿,可就跌的够大的。
我得想个说辞,等他醒来后,好生说道说道。”
………………
如此一琢磨,紫烛女道来回踱步在道观中庭,游走了一日一夜都还没有想清楚。
当她以为自己还有足够着时间琢磨说辞时,昏睡在酒缸中的余列,因为体质强悍、气血惊人的缘故,只昏睡了一日一夜,身体就自行完成了解毒工作,悠悠醒过来。
余列意识苏醒后,心神跳动,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之前是因为修炼过于抓紧,而被酒虫给醉倒,直接不省人事了。
并且醒来的那一刻,余列听见了四周沙沙的声音,像是有活物在动,心神一紧:“糟糕!道长回来了。”
他僵硬着身子,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闭着眼、敛着呼吸,琢磨着该如何给紫烛女道一个交代,好让自己私自借用酒虫的责罚小一些。
余列不知的是,当他醒来的那一刻,紫烛女道也是身子一僵,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察觉到了。
女道调息再三,方才发出慵懒的声音:“醒了,就睁开眼,别装了。”
余列闻言,勐地就睁开眼,他慌忙的从酒缸中站起,在空荡荡着道观的中庭中寻找一番,瞧见了人虫形态的紫烛女道。
余列脸上做出拘谨和惊慌之色,长揖行礼:“弟子见过师尊。”
紫烛女道笑吟吟的看着余列,点了点头,先是夸赞了一句:“身子骨不错,敢在本道观中修炼这么多天,还只睡了一日一夜就醒了,没有直接被毒死醉死。看来你之蜕变,不仅是大获成功,质地也是顶尖。”
“不敢不敢。”余列一听紫烛女道的话,就明白对方是知道自己在观中的事情了,特别是他暗地里砸吧了一下嘴,意识到嘴中的酒虫确实也不见了。
想了想,余列的腰弯的更低了,主动交代道:
“师尊,弟子有错。弟子无礼,不告而取,以为师尊将酒虫留在观中,是在故意考验弟子,故大胆借用了。”
他言辞恭敬,字字斟酌,一个劲的自称“弟子”,口呼“师尊”,企图削减自己身上的过错。
而在余列所看不见的地方,紧盯着他的紫烛女道听见了这样一番话,却是眼睛一愣,心间轻咦。
女道回过神来,眼睛微亮,她保持着身为师长的气度,继续慵懒无趣道:
“你倒是大胆,没得贫道允许,就敢私用观中物件。”
余列心神一紧,以为自己是猜错了,对方压根不是故意将酒虫留给他。如此一来,他少不得要被对方责罚一番,甚至对方要是过于不喜,他可能直接就被赶下山了。
好在紧接着,紫烛女道又言语:
“不过区区酒虫一只,你既然能承受得住,又没有动了私心炼化或带出道观,此事便算作是你的机缘,是本道给你晋升之贺礼了。”
余列闻言大喜,连忙身子屡屡打折:“多谢师尊!多谢师尊!”
紫烛女道没有因为余列的道谢就停止交代,她继续给自己找补着:
“不过你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