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沐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但见她一袭赤丹海棠宫装,愈发衬得肤若凝脂。眉目沉和,娇唇轻抿时,唇角便显出两个淡淡的梨涡来。此时双眸氤氲,隐约似有泪水,让人不免心中一动。
“既然难解,不解也罢。”楚珩沐起身,声音中带了几分疲倦:“朕去瞧瞧折子,你来研磨吧……”
屿筝不敢怠慢,急急跟着楚珩沐朝偏殿行去。
待楚珩沐在桌前坐定,翻阅奏折,屿筝察觉到今日的飞霜殿竟没有德公公在跟前侍候,也不知皇上到底在想些什么。可她亦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沉默地研着墨。
只是她不知道,楚珩沐虽是一副认真批阅奏折的模样,其实却在暗暗打量着她。他十分好奇,眼前的女子与璃贵人相比,虽生的温婉美丽,却当真像是个木头一般,丝毫不解风情。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能让三弟放下了戒备之心。到底是因为她与淳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还是因为某些地方她的确与淳佳很像。一如那方锦帕,甚至可以以假乱真。
越是好奇,他便越想探个究竟。无奈白屿筝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却有一副沉冷的好性子。无论是让她自个儿踏入飞霜殿,还是只顾着行了棋局便丢她一人在殿中安歇。她非但没有一丝诚惶诚恐,却反而不动声色地一并接纳。
入宫的女子,哪个不是想方设法的争宠。她却更像是逆来顺受,不违逆,也不迎合。这不仅让楚珩沐觉得,即便她表面上敬畏自己,可是在她的心里丝毫没有他的位置。
想到这里,楚珩沐原本沉静的心忽而窜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不允许他的妃嫔心里装着别的男人,更不允许楚珩溪得到丝毫的安慰。权利也好、皇位也罢、甚至是两情相悦,他都不准。
他要楚珩溪活在长久的苦痛中。只有楚珩溪求而不得,宣慈太后才会陷入更加疯狂的追逐和*中!只有楚珩溪痛不欲生,宣慈太后那石铁般的心肠才能感觉到一丝疼痛。
宣慈太后当年对母后所犯下的罪孽,还有他们的谋乱之心,楚珩沐要一笔讨要个干净!
待楚珩沐回过神来,怒气升腾的他将笔杆捏得咯咯作响,一侧的屿筝早有察觉,只是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手中却依旧不停地研墨。
“手臂酸了吧……”楚珩沐强压着怒气,缓缓起身道。
屿筝缓缓摇摇头:“臣妾无事…….”
楚珩沐走到屿筝身侧,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朕到底该说你乖巧?还是该说你木讷?若是换了别的妃嫔,定是侍奉的十分妥帖……倒是你,只晓得站在这儿,不停地研墨……”
屿筝面上微微一红,忙垂首道:“臣妾…….”
话还未完,却见皇上轻轻捏住了自己的下颌,又将拇指缓缓摁在她的唇上,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俯身贴在屿筝耳畔,楚珩沐沉声道:“朕不想听什么臣妾有罪,也不想恕什么罪。你这般……朕也喜欢……”说罢,楚珩沐忽然将屿筝拦腰抱在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屿筝,她急忙叫道:“皇上!快放臣妾下来!”试图微微挣扎,却感觉到皇上的手微微用力,收的更紧。屿筝心惊,又赶忙唤了语气道:“臣妾自己走便是……”
不料,皇上却低喝一声:“别动!朕想这样抱着你……”说着,便大步朝龙榻上行去。
将屿筝轻轻放在榻上的时候,楚珩沐看到她的脸已是一片绯红。强忍着敛在眸中的惊诧,让她像是珍兽苑中受惊的小兽一般,仿佛只要他轻轻松开手,她便会瞬间逃离不见。
楚珩沐不禁用力箍紧了她纤细的腰身,动情地将一个吻缓慢而沉重地落在了屿筝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