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水清交手吃亏之后,李靓着实是吃了一个不小的惊,以自己对药物的灵敏尚且会被她暗算,要换做是普通将士还得了,好在当日她是下的软筋散,下的若是剧毒之药,岂不……,李靓一想到这就觉得后脊梁直发麻。但转念一想,既然水清没给自己下毒药,看来她倒也不是毒辣之人,要是可以招为已用倒是一件美事。
眼下徐州是严防死守,高挂免战牌,无论怎么叫阵,李靓就是不肯出城迎战。
这一日夜里,襄军郭天放的大帐里,灯火通明,各位将领都是身着便服坐在椅上,神情有些复杂,郭天放缓缓开口道:“徐州余下的三城久攻不下,各位可有应对之法?”
一直没有什么表现的杨易起身拱手道:“既然明攻不行,我们不如换为偷袭,末将愿意带人混入徐州,到时候里应外合,徐州必然成为殿下囊中之物。”
“哼”水清冷哼一声,拿起茶盏,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不客气道:“跟李靓打偷袭,亏你想得出来。”
杨易怎么说也是七尺男儿,怎么受得了一女子如此奚落,拍案怒道:“水清你什么意思?你不要忘记那天在阵前我们明明有机会活捉李靓,你却放她走,要不你,我们说不定今天都已经占领整个徐州了,太子殿下还需要在这为攻城而烦扰吗?”
水清看都不看他一眼,啜了一口刚吹凉的茶,淡淡的说:“李靓是败在我的手里,抓了也是我水清的俘虏,处置权自然在我。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罢了,李靓一向是诡计多端,更是以偷袭见长,再加上现下徐州已经戒严,李靓早有防备,我敢保证你连城门都摸不着,就会被人抓住。”
杨易不服道:“李靓说穿了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女子,我就不信她这么大的本事。”又对郭天放恭敬道:“太子殿下,末将已经做好打算了,末将会装扮成徐州守军的样子,在他们换岗的时候趁乱进去,进去之后就四处放火,看到火光之后,太子殿下便可率大军攻城。”
水清好笑的摇了摇头,“纵火也要有天时地利,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杨将军不妨出去看看月亮,有没有四宿之象。”顿一顿,看了看杨易,眼底尽是轻蔑,“火也不是谁想放就能放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免得做了人家的俘虏。”
杨易偏偏咽不下这口气,倔强道:“我若败了,生死有命,与人无尤,我若胜了,为太子殿下的宏业出一份力,也不枉此生了。”
看他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叫的好不亲热,水清也懒得再说,只摊了摊手道:“随你好了”。
郭天放一直在旁看着,也不得不承认水清说的确实有理,但见杨易满腔的斗志也不忍拒绝,即使是败了,不过损失小部分人马罢了,可若侥幸胜了,便可夺回整个徐州,父皇一定会龙颜大悦。心下权衡一番,方道:“既然杨将军如此为国为民,就准你夜袭徐州,齐超,楚漓率军在外接应。”
杨易喜道:“多谢太子殿下,末将万死不辞。”
水清却冷笑着摇了摇头,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帐子,水清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浅眠,她知道这一晚想要睡实太难了。
果不其然,子时一过,杨易带出去的人,就都如被斗败的公鸡一样灰溜溜的回来了,这些人还有命回来已经是他们的幸运了,原本在城外等信号的大军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只是,杨易却没有回来。
大军铩羽而归,外面难免闹哄哄的,水清翻了个身,像是在梦中低低的呓语,“匹夫之勇,何以为将?真是扰我清梦”。
在徐州城内又是另一番光景,堂下的杨易被人五花大绑,被两个士兵按倒在地上,堂上的李靓则是好不矜持的得意大笑起来,“我当你们多大本事呢,还是来偷袭的老一套,跟我玩偷袭,你们是不是太班门弄斧了点?就凭你也想混入我的军队里,你当我和郭天放一样糊涂呀!”
来徐州后还没打过胜仗的李靓,这次抓了个地方的将领也算是扳回了些脸面。李靓从堂下走下来,弯下腰说:“上次哪儿水清放了我一马,虽然她用的是下药这种下九流的手段,但我也不愿受人恩惠,这次我就放你回去,当做是和她扯平。”接着命左右道:“放他回去,但要等天亮以后。”说完便踏着笑声出去了。
第二日一早,杨易就被押送到了城门底下,一个押送的官兵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这个拿着,是我们李将军让你给一个叫水清的女子,务必给我送到,要不然下次再被老子抓到就宰了你。”说着在杨易的肩上砸了一拳,强横道:“听到了没?光瞪着两个眼珠子作甚?”
杨易恨恨的咬了咬嘴唇,求生的本能让他强忍下怒火,低头应承道:“是,是”。
押送的官兵点了点头,将城门开了一条小缝,推搡着把杨易“送”了出去。
回到营地的杨易,脸上是又羞又臊,昨天才信誓旦旦的请缨,今天却无功而返,还受了一番羞辱。
正在杨易踌躇之时,水清从营帐里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他一脸窘迫的样子,扬了扬眉道:“杨将军可还安好?”
杨易抬起头看了看她,更是惭愧,恨不能钻进地缝中去,但也只好硬着头皮把放在袖中的信封递给她,低头说:“这个是李靓给你的。”
水清“哦?”了一声,接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