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待一看莫大娘飞了出去,连忙撤了力,看着屋内一个人已经死了,鲜红色的血液从脖颈咕咚咕咚的留出,染红了地面,那红色刺伤了江待一的眼睛。江待一错愕的看向莫大娘,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他只想揭开真相,只想救出被困的少女,就是这样。
莫大娘气血上涌,噗的一口吐出血来,捂住胸口说道:“他知道的太多了,已经不能活了,唔……”又吐了一口鲜血,江待一走过去蹲下身子去扶,莫大娘靠在江待一的肩膀上,虚弱的说道:“去,去把地牢里的少女都放了吧。”江待一不解的看着她,莫大娘苦笑一下,像是在自嘲,“抓那些少女我也于心不忍,尤其是还有一些是我们村子里的姑娘,但是皇命不可违,我没得选择,暗查使就像是皇上的死士,终身为皇上效命,你问我的那些我都不能回答你。”
莫大娘指了指已经死了的朱城主,接着说:“这一切的烂摊子总得有人收拾,死人是不懂得辩解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江待一点了点头,“你为什么不杀我,还要帮我掩饰。”
“我不想再牵连无辜了,既然我杀不了你,就让我帮你一把吧,孩子,不要自责,朱城主不是你杀的,我亦不是你杀的,这一切都是命数,还有,切记,在圣上面前一定不可露出一丝的锋芒。”
江待一点了点头,闪烁的眼睛里不知在隐忍着什么。莫大娘笑了,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江待一感觉到莫大娘的头在自己的怀中一点点下滑,眼角一滴晶莹的液体留了下来。江待一把莫大娘的尸体轻轻的放在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又转身对朱城主鞠了一躬,轻声道:“你们也都是些无辜的可怜人罢了”
江待一恍惚的走出了屋子,李靓跑了过来,“师兄,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江待一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刘总兵呢?”
“少将军你找我?”走过来的总兵恭谨的问道。
江待一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朱城主与莫大娘合谋诱拐绑架少女,牟取利益,现在二人已经双双畏罪自杀。”
此言一出,李靓于总兵俱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江待一接着说道:“被困少女被囚与柴房的地牢里,机关就在米缸的缸底,快去带人去把他们救出来。”
总兵对着身后的副将说:“听到少将军的吩咐了吗?”副将点了点头,说道:“末将这就去办”,副将转身向后面喊道:“所有人跟我来!”所有的士兵都跟着副将进了柴房。
江待一思考了片刻,缓缓说道:“刘总兵,你将此事上报朝廷,但不要在奏折中提及我,在朝廷派新城主上任之前,城中事物还是劳烦你来处理。解救出被困少女安顿好她们,再张贴安民告示,以安民心。”
“是,可是朱城主怎么会……”没等总兵说完,江待一抬手打断了他,“什么都不要问了,照我说的去办。我乏了,先回去休息了,明日一早就启程回襄京。”
总兵点了点头,只说了声“是”便不再言语,看着江待一和李靓骑上马向城西奔去。
一路上江待一都在回想着朱城主和莫大娘死时的场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他的眼前,前一刻还是活生生的两个人下一刻就是两具冰冷的尸体了,而且这两个人还是自己间接杀死的。江待一甩着头想要忘了这一切,可是记忆中暗红色的血液总是在他脑海中来回萦绕。
李靓看着脸色苍白不断甩头的江待一,关切的问道:“师兄你脸色不太好,回千金堂我给你看看吧。” 江待一张了张干涩苍白的嘴唇,说道:“我没事,回去好好的歇着就行了,你也去好好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回襄京。”
劳累了一天,两人回到千金堂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听到有人回来了,正在大堂碾药的杨小芸的小步跑到院子里,眼神正好对上走进来的江待一的眼睛。江待一嘴角微微上提,扯出一个略显疲惫的笑容,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没有注意到身后那道失落的目光。
千金堂的那个姓江的少年就是大将军府的少将军这个消息今天在整个云水城里传了个遍,而少将军惩治朱家和林县令的事迹也被人们所津津乐道。杨小芸看着身着一身华服的江待一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悲伤与失落,暗自想到,那个不染尘世的男子怎能是个普普通通的山野郎中,我早该想到他不是一个普通人。看着一步步远去的江待一,杨小芸知道自己与这个少将军相隔的距离注定是无法触及的。良久,杨小芸摇了摇头,自语道:“罢了,罢了,不要再痴心妄想了,还是将心收回来吧。”
清晨,阳光穿破云层,暖洋洋的阳光洒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江待一和李靓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开,推开大门却发现门外跪了乌压压一地的人。
江待一与李靓互相疑惑的看了看,仔细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为首的居然是林县令!
李靓一看到林县令就没好气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林县令跪在地上答道:“得知少将军今日要离开,下官与乡亲们特来相送。”
江待一说道:“我希望你放在心里的是百姓而不是我。”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群,“大家快起来吧。”
有一个老大爷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