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飘飘何曾被人这般羞辱过,还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评头论足,霎时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这口气不出,难解她心头之恨呐。
云飘飘若刚才只为教训而出手,那现在便是动了真格,招招直攻人要害。
反观柳依冉步履轻盈,对云飘飘的攻击只守不攻。二人同是白衣,一个狠辣决然,一个悠然自得、游刃有余,高低立现。
“李老弟,那可是郡主?我没眼花吧!”
“你也觉得是?”李明启也以为自己老眼昏花。
二人说着转向同是盯着台上的木卓云,以眼神询问。
木卓云摸了摸鼻子点头:“胆真大!”
“这丫头,太乱来了,一会不对劲咱可得帮衬着。”木无须满目忧心。
“还用你说?就算和天下人为敌,咱也要把这丫头给护好了。”
那头花无影早已笑得前俯后仰,捂着肚子说:“依依美人这嘴皮子真利!瞧那女人的脸,倒是比之前故作姿态生动得多。至于这心思嘛,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花无影显然是指云飘飘出手狠毒。独孤冥挑眉而笑:“难得冉冉兴致高,让她玩!”
云飘飘?舒坦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肖白双眼不曾离场,见着云飘飘的一举一动,寒气不断。这作死的丑女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慕容剑自二人开打便安稳站于一旁观战,人家话说得在理,他若出手不是落人口实么?细细打量眼前的生面孔,看这细皮嫩肉的,定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少爷出来玩罢了,且左躲右闪并无伤人之意,这么一想心中一动。
柳依冉玩了许久忽觉无聊,本以为云飘飘能有多大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身形微动,众人眼前一花,但见残影飞掠,只听得——
“公子且慢!”慕容剑急喝一声,柳依冉身形骤停,扇页正紧贴云飘飘颈口,溢出几颗血珠。
“慕容公子有何指教?”柳依冉收手轻退便是一丈开外,乌金扇敲打手心抬眼问来。
轻微的刺痛感传来,云飘飘摸了摸颈间,指尖黏湿。倘若那人…心底忽就凉了。
“公子怕是初出江湖,不知人心险恶,你嘴里的南宫大侠可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被整个武林追缉的杀人犯。”慕容剑也出了身细汗,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个深藏不露的煞星?还是拉拢为上,“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好说好说,在下龙玉白,江湖人称玉面小飞龙。”柳依冉睁眼说瞎话,把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玉面小飞龙?没听过呀!众人面面相觑,但不可否认,这名号今日起必定要扬名天下了。
南宫逐风眼角直抽,郡主,有什么是你不敢说不敢做的?你这撒谎不打草稿的功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能再无耻点不?
“原来是龙少侠,咱这恐怕是有些误会…”
“误会?身处江湖,谁手里没几条人命?慕容公子就没杀过人?在场众位都能保证自己手上干干净净?”柳依冉可不是没脑的毛头小子,慕容剑此话一出,便知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等只杀该杀之人,绝不滥杀无辜,不然整个江湖岂不乱套?”云飘飘经过刚才一战虽有些后怕,可心底还憋着口恶气,这毛头小子太不知好歹,当下接过话茬振振有词,“公子来参加武林大会定然也是心系武林安危,怎能把人命说得如此儿戏?知道的只说你年幼无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小小年纪就嗜杀好斗、草菅人命呢!”
“大姐教训得是,在下确实不太懂江湖规矩。”这个云飘飘满嘴莲花,做足了姿态。柳依冉点头称是,态度诚恳无害,“可是何为该杀?”
“罔顾江湖道义,残害无辜,为正道所不容,是为该杀。”大姐大姐,叫得云飘飘眼角直抽,不由自主咬牙答了柳依冉的问话。殊不知她嘴里的该杀正包括了南宫逐风,这可是明目张胆在人伤口撒盐呐。
“为正道所不容?何为正何为邪?倘若身在正道,满嘴仁义道德,偏暗地里背信弃义坏事做绝呢?正邪之分在于心,心正则无所畏惧。”柳依冉说着指了指鬼面人,“我看他就挺无所畏惧的,比试中点到为止,赢了也没下杀手。面对挑衅和唾弃依然面不改色,腰杆挺得笔直,更没有恼羞成怒开杀戒,这可算讲道义?而二位正道人士上来便喊打喊杀,我实在不知这般行径和你们嘴里的魔教人士到底谁正谁邪了。大姐,不如你教教在下?”
柳依冉这论调一出,众人不由仔细想了今日发生的一切,好像说得是这个理。反观这对夫妻所为就显得不怎么地道了,这么想来,再看向那夫妻二人的眼光就不同了。
云飘飘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个诚心捣乱的主。朝慕容剑使了个眼色,勾唇浅笑:“公子你危言耸听,句句向着魔教中人,实乃蛇鼠一窝、一丘之貉。参加武林大会是假,捣乱是真!竟然还大言不惭说起正邪之道,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瞧这一出出连番上演,可是你们魔教早就商量好的?正道声威岂容你们这些宵小之辈随意践踏,自古邪不胜正,今日我夫妻二人拼死也要和你们斗上一斗。”慕容剑到现在若还不知怎么回事,就枉为他假仁假义这许多年了。
“有趣,真有趣!我今儿可算见识了什么叫厚颜无耻。你夫妻二人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逮着谁就说与人勾结,这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