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几口咬碎,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吞到肚子里。她嘴里一吃完,马上伸手去拿,却被流川夜拦住,“后面还有九天,你一次吃的太多,后面怎么办?”
百草也知道这是稀罕物,于是装可怜道,“你就再给我一颗吧,后面几天我会注意的!”
“这药每日服三次,还是省省吧!”流川夜道。百草听说每天要喝三次,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三次?那还要不要人活了?”
流川夜拿出一个什锦盒,打开盒盖,递到她面前,“这里都是一些甜的糕点,虽然不到冰糖,至少也是甜的!”
百草拈了一块吃下,只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倒头就睡,但是又睡不着,闹腾一番后,要穿衣起来,却被流川夜阻止。
“我就起个床都不行吗?”百草说。
“喝药期间,不许见风不许见光,除了解手,没事不要起床,有事跟我说。”流川夜道。
“接连在床上躺九天,那不是无聊死?”
“有我陪着聊天解闷,日子会过得很快的!”
屋内墙角的暖炉散发着阵阵热气,百草盘腿坐在被褥上,手搭在腿上,手指在掌心反反复复的写着颜初二字。
遮了红鲛纱的夜明珠散发着天然的辉光,比油灯照亮的多,却又适度而不刺眼。除了一轻一重的两道呼吸声,屋内异常的安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流川夜忽然起身走了出去。百草眉也不抬,手指依旧在掌心划来划去。
门口处,宁虞站在寒风里,看到流川夜,她劈头道,“公子,那药于她是解药,但是你喝算什么呢?”
流川夜像是腿上灌了铅一样,步子走的特别沉。宁虞见他无视而过,追上去道,“公子,她虽保住一命,往后再无生育可能。那药你怎么能随便喝呢?你真的要永绝子嗣吗?”
“反正我都让她喝了,自己喝下又怎样?”流川夜语声平静道。
“如果你非她不娶,镜湖山庄几代单传,她不能为你传宗接代,男人娶妻纳妾也不为过。只要你自身无损,还是可以传下香火的呀!”宁虞说完以后,脸上不知怎么有些突兀的红。
月色晦暗不明,冷风阵阵而过。流川夜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他连名带姓的道,“宁虞,我出生在镜湖山庄,多少艳丽的女子想要嫁给我!她们也许并没有多少是真心的喜欢我,但是却又挤破头颅的想要嫁给我,因为我是流川少爷,我是老庄主唯一的孙儿!但是在亲爷爷眼中,我名不名,才不才,丝毫不能为他长脸!”
“那些喜欢我的,喜欢我的家世,喜欢我的财富,与我这个人没有多大关系!而给我所有显赫资本的至亲之人,最在乎的只是我能不能扬名立世,将家业稳固拓展!”露天的庭院里草木繁茂,枝叶密密交缠照不进一丝月光。流川夜微微一停,接着道,“我看够了那些莺莺燕燕的曲意讨好,难得遇到一位真实、简单的女子,我既喜欢上了,就不会三心二意!”
暖阁内,百草忽然打了个喷嚏,“唔,我不能让自己着凉了!”她钻到被窝里,侧身向外,一手枕着头,一手随意的卷着头发,嘴上自言自语道,“等这几天把药一吃完,我就去找颜初,但是颜初不在原先的宅子里,他会去哪呢?”
长廊外,宁虞看着流川夜消逝的背影,声音苦涩道,“公子,你只道旁人注重你的家财,却不知我情愿你不那么富有!那些爱慕你的女子有几个不贪恋你的身外之财,就像那些信誓旦旦追我的男人,有几个不是垂涎色相?公子,你的心事我心知,我之心事你可知?”
夜明珠辉光熠熠,百草因着醒来没多久,一时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足足折腾了大半夜,才勉强睡着。
次日清晨,百草正睡的香甜,却被喊起来吃药。她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大有任你好说歹说,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流川夜掀开被子的一角,然后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百草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的。流川夜把她拉起来没事,只要对方手一松,她就像软骨头一样滑下去,拉出来多少,滑进去多少。
流川夜拿她没辙,于是抱着不松手。他不松手,百草头一歪,找个舒服的姿势就在他身上睡了起来。流川夜看着她八爪鱼一样的睡姿,面容一滞,但还是道,“先起来把药吃了!”
百草紧贴着他,没有在床上睡的舒服。她睡的不端正,于是没一会儿,嘴角就开始流口水。流川夜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想要伸手替她抹掉口水。谁知他手指刚一碰到她,少女十分不满的咕哝一声,像是受不了任何打扰般的,一头扎进他的怀抱,整个脸都埋在他的胸间。
“晚个把时辰吃药也没事的吧!”流川夜眼珠转了一圈,手上却是不管有事没事的将她抱在怀里。他另一只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以自己的胸膛为护,将她完完全全的抱在怀里。
百草头枕在他的肩窝处,脸贴着他的胸膛,睡的舒舒服服。流川夜闻着少女身上散发的清雅幽香,他低眉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情不自禁的用手理了理她鬓间的乌发。少女却像怕痒似的在他衣服上蹭了蹭,脑袋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朝阳的光辉照射在洁白的窗纸上,流川夜看着怀里像小猫一样黏人的女子,眼底的暖意也如霞光漫射,柔情万千的笼罩在她身上。
两人相依相偎,流川夜神态专注而长情,他的内心从未有过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