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渐渐降临,天空中的明月渐渐披上一层薄雾,大地昏暗朦胧一片。
一支铠甲鲜明的军队从城堡出发,准备前往南门进行戒备守卫的士兵,非常诡异地绕了远路。而在他们路过一个酒馆门前时,从酒馆中鬼鬼祟祟地跑出近十个人,混进了这支军队当中。军队中的每一个士兵,都知道有人混了进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反应。他们平静得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任由那近十个人跟在队伍当中,随着他们一起朝城镇南门走去。
“但丁!”佳玛拉在队伍中压低声音问道:“让风邪和艾瑞克他们两个人自己行动真的没问题吗?如果他们碰见血翼社的人怎么办?”
但丁也压着声音道:“放心吧,不会的。即使血翼社中有莱曼帮他们出谋划策,他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有两个人自己行动,因为在他看来我们根本没有分头撤退的理由。事实上我们之所以分头撤退只是因为他们两个有别的事情要做,这‘别的事情’因素,对出谋者来说是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料的。另外,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在我们入住的酒馆中就已经有血翼社的人在望风,我们偷偷出来的事情他们肯定会汇报上去。很快,全城的血翼社成员都会赶过来。这样,风邪他们虽然没有士兵保护着,却反而比我们安全得多。”
佳玛拉一惊,道:“如果真像你所说的,全程的血翼社成员都赶过来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天啊,我还以为混在这些士兵中偷偷逃出去的话不会被发现呢。”
但丁道:“死心吧,我们是没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罗多克的。至少如果我是血翼社的人的话,我敢保证我要监视的对象不可能在我不知不觉中逃走,而莱曼的本领又比我高一点儿——那就更没可能了。”
佳玛拉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何必还要装得鬼鬼祟祟的啊?光明正大跑出去就是,这不是一样吗?反正他们在大街上都是不敢对我们公然下手,也是要等我们先出城。”
但丁摇头道:“不一样。我们偷偷离开话,只有少数一两个人知道,他们要有一个通风报信的过程才能让大家都知道。而如果你光明正大跑的话,铁定半个城的人都知道了。当‘被发现’无法改变的时候,我们要争取的就是时间,知道吗?”
佳玛拉道:“我只想知道你的计划完美吗?我们能躲过他们的追杀吗?我们全员平安离开的概率是多少?而最大的概率又是我们会承受怎么样的伤害?”
但丁又摇头道:“不好说,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太少。对于血翼社,我们除了知道它是一个帮会、并且很可能莱曼在辅佐他们之外,其他的我们一无所知,包括他们在这个城里有多少人、战斗力以及各方面的素质如何。而且我们也无法揣摩得出为了杀我们他们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就好比说我让你跟一个人战斗,但是除此之外我不告诉你那人是谁、你们什么时间在哪里战斗、武器上有什么限制之类的任何情报,你认为你打赢的几率是多少?”
佳玛拉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看来今晚我们凶多吉少啊……我就不应该说跟着的……我们回去还来得及吗?我还想去参观厨师大会的说……”
但丁笑了笑,道:“回去吧,我敢保证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说着,准头朝身后看了看。只见街道的深处,一个人头连忙缩回了拐角中……哦,不止是一个呢。
……
杰尔喀拉南门。
队伍来到城门前,士兵们就自动散开,寻找自己的岗位,而佳玛拉等人,则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一名等候已久的军官走上前来,对众人道:“你们谁是队伍的负责人?”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目光集中到了佳玛拉身上。
“好吧。”佳玛拉无奈地上前一步,道:“风邪那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让我们自己先走。我是临时的队伍负责人吧。”此时这个队伍中超过一半的人都是自由佣兵团的人,而佳玛拉也正是自由佣兵团的团长,由她来担任临时负责人实在是众望所归。
那军官点点头,道:“城门不方便打开,等会我带你们从偏门出去。在外面已经给你们准备好马匹了。”
塞西莉亚叫道:“那我们自己本身的货物呢?”塞西莉亚显然在惦记着她的那些蜂箱。
那军官道:“傍晚的时候也一并安排放在外面了。放心吧,我们对外宣称是城防军需品,不会有人起疑的。”
但丁道:“有没人起疑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话的意思是别人已经确切知道自己要逃跑了,就算城门这边做得再隐蔽也没有用了。而那军官误以为但丁的意思是“既然我们已经来到这里了,就算现在有人起疑,也来不及了。”而笑了笑。
从偏门走出城墙,外头放着十来匹马以及一辆马车,另外还有几名士兵在看守着。
那军官回头对众人笑道:“这些马都是我们罗多克多年选育出来的马,在平地上的速度我不敢保证,但在罗多克的山地上奔跑起来绝对比普通的马要快。另外,我敢保证没有任何一个可疑的人今晚能从这城门出去。所以,你们这么一走,绝对没人能追得上你们!”
但丁上前摸了摸其中一匹马的脖子,淡淡道:“可疑的人?城门?就你这么一句话里,就已经有两个可乘之机了。我尚且能想到,何况莱曼……看来今晚注定有一番厮杀啊……嗯?对了,军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