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木槿的碗里夹了几筷子的菜,冷枭一边大口嚼饭,一边侧头,皱着眉头看她连筷子都懒得动,心里知道她的心情怕是很不好了,于是疵着牙笑,问道:
“你说咱俩算起来也才第二次见面吧,为啥感情能深成这样?承认不?一两年的事儿,眨下眼睛就过去了,就这么想不开?非得跟爷这儿寻死觅活的闹绝食?”
她缓缓转过脸,冷漠的看着坐在身边的冷枭,看了许久,才是突然“嗤”了一声,淡淡的,却又充满了浓郁的讽刺,道:
“我没你这么看得开,和一个强-奸犯同桌吃饭,说实话我挺膈应的。”
这话说的是真气,这回同以往哪次都不同,木槿是真的动了真怒,她这人一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气得想毁天灭地一番,以往她做人从来都留一线,八旗而已,稍微费点心思,一巴掌就能整死的东西,今天倒让她动了要斩草除根的念头。
见木槿这样,似乎怎么哄都哄不行了,冷枭也就歇了吊儿郎当的心思,他难得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才是侧头,一只手依然搭在木槿的椅背上,漆黑的眼眸看着她那张冰冷无情的俏脸,正儿八经的低声说道:
“看你这人平时挺精明的,跟那群婆娘置什么气儿?老子想做圣父,以为就那么容易做得成?你还是活得太嫩了些,星际执法系统是什么地方?它就没点儿手段让夏尔把事情交代个清清楚楚?说老子5分钟就完成了强-奸的过程,即便老子阳-痿,她跑出事发地点的时间不算?找到变形金刚报警的时间不算?依她那的脚程,七七八八扣起来,至少也得三四分钟,剩下的一分钟老子能干什么?解开个裤头?拿出老子的枪管亮一亮?”
所以说即便他装个样子去自首,最后也轮不着他什么事儿,木槿实在犯不着为了这根本没影儿的事儿跟他闹。而听了冷枭这话,木槿略意外,她从没有见过这么透彻的冷枭。于是冲冷枭扬扬下巴,冰冷的看着他那双黑黢黢的眼睛,嘴角弯出一抹讽刺至极的笑,冷声道:
“人家存了心思要赖你,一分钟怎么就不能拿来说事儿?进去一分钟,马上完事儿!冷枭也就你这种外强内弱的性子才养成那些女人如今的坏脾气,你敢不敢拿出你万分之一的血性冲她们咆哮一顿?”
说白了,有些事情冷枭这样的人都想得到,她又怎么会想不到?之所以这番姿态,就是气那些八旗的女人对冷枭时不时的算计。冷枭却还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所以连带着气冷枭。气得都不想喜欢他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枭爷受不了的黑了脸,巴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拍了下桌子。想要大发雷霆,又怕现在这关键时刻把木槿给骂跑了,于是忍了又忍,压抑着低声闷吼道:
“你看老子像是一分钟就完事儿的种?”
然后想发火又不敢发火的冷枭,冲一脸冰冷的木槿咧嘴笑一笑,他这人看起来粗枝大叶的有些犯二,其实很多事情心里头都敞亮着,以前是不说,说了也没用。可今儿这话若是不说清楚,怕是跟木槿就这么掰了也不一定,所以他低头,整个身子干脆都侧过来,将木槿连同椅子一起半圈在怀里。压低着声音小心的解释:
“这话说起来也不是爷这样身份的人该琢磨的事儿,八旗什么路数你心里清楚,咱大小手底下也带着上万的兄弟,有些事儿还真得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兄弟遭难,当大哥的能怂?怂了能服众?勉强服了众,往后爷出事儿谁还敢往上头顶?那些个婆娘要爷出来扛事儿,背后少不了被老家儿们怂恿,爷若说半句推诿的话,往后还有爷半点儿地位?宝贝儿,跟你明说了吧,八旗的水太深,老家儿们要的不是爷受不受这个罪,他们要的是爷听话不听话!”
八旗正值春秋交替朝代更换的季节,冷世军往下一退,冷枭就得顶上去,可冷枭的战斗力太强,性子太桀骜暴躁,这都不算要命的,要命的是他这人什么都沾,又什么都不迷恋,酒不成瘾,烟也不嗜,对女人更是从不热衷,赌博也是相对的小玩两手,明明看着满身缺点的一个人,却是浑身固若金汤般没有半点儿缺陷,这样的一个人,想做什么做不成?
八旗的老一辈没有攻陷这个人的能力,他们找不出冷枭的任何把柄,同时,也就证明了一件很严重的事,只要冷枭当上了八旗当家人,他们这一辈,对八旗就失去了掌控能力。而偏生冷枭的能力摆在这里,上万八旗子弟都只听冷枭一人儿的,他不上,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有这能力的人儿了。
所以这种事往深了一分析,真不是冷枭顶罪不顶罪的事儿,而是八旗老一辈还不想放手,打着让位之后还做太上皇的主意,当中的复杂程度,不是浸淫在八旗多年的人物,根本弄不清这当中的弯弯道道。
今儿冷枭也是看木槿真恼了,若不是真恼,他也不愿把这么复杂的东西摆在明面儿上来讲,木槿是个怕麻烦的人,他是个不愿往深处多钻营的人,所以不到关键时刻,冷枭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和木槿说这些东西。
木槿安静的听冷枭把话说完,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了片刻,才是微微歪了头,看着冷枭问道:
“冷世军也是这么想的?他看起来不像是那么恋权的人,往年在军界的时候……”
她说了一半,及时打住,突然觉得冷枭有那么点儿可怜,他那样的嚣张跋扈,活在八旗这一滩浑水里,也是够为难的,要是连冷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