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止是这么一点事情。”程安静顿了顿,道,“我听安冉说起过,几位似乎对拍卖会很感兴趣?倘若不介意,可以用程家名额入场,或许会多几分便利。”
陶紫不客气的接过这一示好:“多谢。”
“那便不打扰几位了。”
陶紫起身,带着他们离开。
出去后,离秀低声道:“跟信处约的时间到了。”
她道:“我知道。”
岳青亚看着她,道:“你找信处?我在那边有好友,或许帮得上忙。”
陶紫摇了摇头:“不用,目的已经达到了。青兄,还望你看好兮静他们。”
岳青亚点了点头:“自然,放心去做你的事情便是。”
陶紫带着离秀离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花僧若有所思:“回回都带着离道友,有猫腻啊。”
赵薛不客气的回了一句:“你一个和尚关心这种事情,当真是花和尚。”
岳青亚好奇的看过去:“这里面有事?可以说一说吗?”
兮静原本想沉默,但还是抵不过八卦的冲动,跟几位师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岳青亚在一边饶有兴趣的听着,柒染这是要有道侣了?
被疯狂造谣的两人到了一处院子里,陶紫坐在帘子后面,离秀在一边站着,充当侍卫。
守许先生恭恭敬敬的站在帘子前面,目光不敢有一分越矩。
他不疾不徐的询问道:“敢问姑娘想听何时的故事?”
离秀代她问道:“何时的故事你都知道?”
“不说全知晓,但说出个一两件还是没问题的。”
他未曾掩饰话里的自傲,而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确有资格自傲。
陶紫微微一笑,比了一个三的手势,离秀思索了一会,道:“那便讲讲你退出说书人这一行时讲的最后一个故事。”
守许先生变了脸色,沉默下来。
陶紫低哑的笑声响起:“不能说吗?”
他被这位姑娘沙哑的喉咙吓了一跳,道:“不是,只是那故事人尽皆知,没有什么好说的。”
陶紫笑着问道:“我听闻守许先生最擅长的就是将人尽皆知的故事讲得引人入胜,怎么,你莫不是欺世盗名之徒?”
守许先生被刺激到了,当即道:“既然姑娘执意要听,那老朽就讲上一讲。”
他清了清嗓音,开口讲道:“话说大陆三位天尊,最最有名的便是青岚天尊……”
短短半个时辰的讲诉中,岳柒染众叛亲离、毫无人性的形象便跃然纸上,当真令听者生怒。
等讲完后,守许先生颇为自得的说道:“姑娘,我这故事讲得如何?”
“极好,当真是极好。”陶紫笑着道,“我在别人那听了无数次的陈旧故事,到守许先生嘴里便显得不一样了,不愧是守许先生。”
她微笑着看向离秀,道:“离兄,你且先出去。”
离秀二话不说走了出去,速度快得像是怕她反悔似的。
在守许先生疑惑的表情中,陶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笑盈盈道:“说吧,除了百两黄金,还要何赏赐?”
守许先生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脑子一片空白。
陶紫温和笑道:“守许先生,怎么不说话了?”
他不由自主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不停摇着头后退:“不,不,怎么可能……”
“守许先生,我有些好奇,当年是谁给你递的消息?”
他尖叫一声,从地上狼狈爬起,疯狂的往外跑,却被一睹无形的墙壁拦住了。
陶紫平静的陈述道:“守许先生,我待你不薄,又于你有恩。”
守许先生趴在地板上,哭着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真人,我真的错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是徐真人,徐迁嘉徐真人。”他迫不及待把一切事情说了出来,只求一线生机,“徐真人自从接手茶馆后就不断提高我的待遇,还帮我解决了好几次债务,只是他做这些是有目的的。”
陶紫垂眸看着他:“什么目的?”
“他让我……让我不停传播您的事迹,甚至是虚假的事迹。我不敢亲自开口,就让手下的一些徒弟到别的茶馆去说,直到三年前的那件事,他要求我必须开口。”
陶紫眸中有寒意掠过,但依旧笑得温和:“何时开始的?”
他瑟瑟发抖的说道:“约莫是二、二十年前。”
她收起笑意,她交给徐迁嘉的茶馆却成了他刺向她的刀,还真是可笑。
守许先生不停磕着头:“岳真人,我已经六十多岁了,没几年好活,您就放我一条生路,求求您了。”
陶紫缓声道:“你本该在二十岁那年死去,是我救下了你。四十年的时光,还不够吗?”
他倒在地上,忽然想起了家人,重新爬了起来,用着从前的称呼,磕头道:“姑娘,求您放过我的家里人。我父亲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被气得没了性命,三年前就去了,贱内更是带着老母亲和孩子独自居住,三年都不肯见我。”
“是吗?”
“是的,这些事情街坊邻居都知道。我父亲去前骂我,他说,无论您是否罪大恶极,都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这些消息不该由我说出口,我真的错了。”
他不停的磕着头,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可怜又恶心。
陶紫往他脸上撒了一些东西,他顿时平静下来,麻木呆滞的看着她。
不久后,站在外面的离秀看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