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周镒在陆黎诗的床头,轻握着她的柔荑,眼睛也一直注视着她的睡颜,不曾离开过毫厘,然则他这句话显然不是对陆黎诗说的?
站在窗户旁的司徒完全不惊讶自家主子能察觉到自己的欲言又止,也没犹豫,“主子,属下知道您把平一寒……软禁起来,是为了逼倪姑娘现身,而倪姑娘对小姐出手的原因,可以说是众所周知,如此,主子就不担心倪姑娘把这笔账算在小姐身上吗?若是她故意晚出现个几天……”
回想在穆郡主离开时的当下,主子就命人把平一寒给“请”进了万荣居,还是那么“招摇”,足以说明主子已经被逼急了,他别的都不担心,就担心……
“我曾同她合作整治过一些与山匪勾结的官员,如果她还记得我做事的手腕,我相信她不会乱来的,不过若真有个万一,我也不介意同她来个鱼死网破。”周锾诔鍪郑三一边的杯子,然后用指腹沾了点茶水润在陆黎诗的唇瓣上,动作很温柔,但说话的语气却如寒冬般冷冽?
如果他的女人因为她而死,他真的不介意杀了她的男人,再斩断她的双手双脚,然后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民相继死去,甚至于让她的部落从此消失在这天地间。
他做得到的,他也相信她知道他做得到,所以,她若还要继续挑战他的底线,他便让她付出比死给残酷的代价。
司徒微微皱眉,“且不说平一寒非等闲之辈,他一死,皇上必定会追究。再则,就以倪姑娘的身份而言,咱退一万步说,即便皇上以替斡亦剌八公主报仇的名义派兵攻打,倪姑娘的部落虽与我云阳国的兵马不能等同论之,可他们也非那么好惹的,否则二十五年前的那一仗……属下以为,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并不是主子的作风。”
周镄》度的勾了勾嘴角,“一年赢不了,就三年,三年还赢不了,就十年,至死方休。?
一年前的他,虽然贵为王爷,然每天要做的事,不是替皇兄排除掉朝廷内的毒瘤,就是替他守着西北地这个极为重要的地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疲倦,且无休无止,直到遇到了她……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看到她的那一刻时的心情,这么瘦弱的女子,如何会拥有那种连男人都自叹不如的不认命的狠劲?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产生了好奇,也是第一次多管闲事的帮了她一把,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出手,是因为如果他不出手,就看不到她接下来会做什么?他真的有那么闲?
不,他知道他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兴趣,虽然开始是想把她当作一个用来填补他内心长久以来的寂寞的小玩物,也是随着之后越来越多的接触,他就越是觉得满足,就越是肯定她配当他的小玩物,他看着她带着家人,勇敢的踏上了一条从未走过的路,她明明是个对什么都可以冷眼旁观的人,却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人,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危难当中,如此,连死都不怕的人,他到是真的还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样惊人的举动出来。
说实话,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现身的,但是,当暗卫一遍又一遍的向他报告她还有多久抵达的时候,他破天荒的不淡定了,于此,他决定站在那一株桃树下等她,而她的到来,也确实没有让他白等。
当她大胆的提出要同他合作的时候,她狂妄的说没有她做不到的,只有她想不想做的,紧接着又条理分明的将自己大致的想法道出来,而他十分确定她的想法绝对不是空想,到后来他认真的看着她一笔一划写出来给他的她所谓的计划书,那种感觉……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就是那种在这世上,有一个你完全不熟悉的人,却能够半点不差的与你的想法不谋而合的感觉,很奇妙不是吗?
再接下来,看着她为山庄出谋划策,画图纸,与工人一起商讨,一起用食,找材料,招工,凡是亲力亲为,虽然他能体会她的辛苦,然他知道她亦是乐在其中的,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对她产生了兴趣之外的感情,那便是,他想让她继续陪他玩,也想陪着她继续玩,没有期限的玩下去。
可是,这人呢,都是不知足的,越是玩得高兴,心中的那种空虚感就越是强烈,直到喆儿醉酒那次,他有机会与她单独相处了,鬼使神差的,他起了戏弄她的心思,谁想当四唇仅仅只是轻轻擦了一下后,他第一次看到她脸红,又第一次看到她故作镇定的说他俩算扯平了,他起初觉着挺可爱,嗯,也挺迷人,然脑中如清泉般潺潺流动的旋律,在清楚的告诉他,他不想陪她玩了,也没时间陪他玩了,因为他要征服她,无关权利,仅仅只是作为一个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那种征服,且势在必得!
所以,不管是谁,只要想把她从他身边夺走,可以,但必须从他的尸首上踏过去!
司徒看着自家主子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起来,知道是因为什么,又犹豫了会便道:“主子,属下以为,小姐之所以会不顾一切的追出去,就是怕会出现收拾不了的局面,而小姐临晕倒前同倪姑娘说的话,也足以证明这点,属下再次请求主子三思。”
听到这话,周锾媛嚼枋润唇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但很快就又继续着?
他知道她对倪雪影说了什么,她说,
……倪姐姐,你相信自己的男人吗,相信他的话,就等……
这个可恶的笨女人,连自己都顾不了了,还想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