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提心吊胆,还好并没有遇到萧静好心里害怕的场景,她和十七都记挂着同一个人,所以几乎是拼了命的赶路,肚子饿了就在马上啃口干粮,萧静好觉得屁股都不像是自己的了,马上颠簸胃里面反酸,干粮不敢多吃怕受不了会吐出来,在天再一次黑下来的时候,十七和萧静好终于看到了一直担心害怕看到的一幕。
这片林子里,布满了尸体,守备军的尸体……
惨淡的月光透过树木的间隙诡异的射入林子,地上的血流成河,本该是鲜红的颜色,此刻却被月光映得如同妖异的蓝色,浓烈的腥味穿进鼻腔,十七快速跳下了马在尸体间翻找,萧静好不由得抽了一口气,她紧绷着神经在马上用眼睛快速将尸体扫了一遍,微微喘了口气,如果真被她看到尸体堆里白色的身影,那么她会……
她甩甩头想让自己冷静,清醒,但就在这甩甩头间直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在栽下马的同时难受了很久的胃终于翻江倒海般的搅动起来,跌下马的疼痛并未发生,她也没时间去想这些,只觉得胃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在同一时间涌出了喉管,呈pēn_shè状的喷薄而出。
吐得天昏地暗奄奄一息,萧静好无力的抬起低酸的头,才发现自己一直就伏在十七的背上,他大概是在她落马的同时从不远处飞身扑过来用自己身体托住了她,她只知道自己吐的时间不短,这男人就一直托着她趴在地上着一动不动的等她吐。
萧静好摇头苦笑,这一根筋的十七,叫她说什么好呢!
她拍拍他的肩,说道:“谢谢你的背,好歹让我没有摔个狗吃屎!”说完爬起来,十七也随后爬起来,微微转过了头背对她半晌才转过来,僵尸似的在马背上解下水囊低着头递给她。
萧静好接过水囊大灌一口,心里琢磨着这本是很矫健的一人怎么突然像掉了零件一样的同手同脚状,莫不是她掉下马背时把他给压岔了气吧。
此处血腥味难闻,不是久留的好地方,萧静好平息片刻,两人又上马前行。
穿过林子就是一片山峦,夜里看不清路径,只是凭着月亮寻着方向走,看着四处苍凉山脉连亘,萧静好问道:“十七,你说我们会不会走错了地方?”
等了半晌都不见身后人说话,只觉的他这次上马后不停的在动,好像刻意的与她保持着距离,萧静好回头看他,“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这人为了保持距离,就在马上面不停往后挪,因为当时为了同骑一匹马所以下掉了马鞍,此时他已经快挪到了马屁股上了,缰绳不够长,他唯有弓着身扯着绳,样子怪异难以形容。
“喂,你不想掉下马就坐近点,还怕我吃了你不成?”萧静好故意瞪大眼睛朝他喝,叫的同时扯住了他的衣襟将他往前带了一点。
十七憋红了一张脸,不敢再乱动,只是身板挺的直直的驾着马往前奔。
萧静好的担心是多余的,不多时两人骑着马就进了山,十七在身后说:“沿着这片山麓带往西北走就是梅乡县,希望能尽快找到主子!”
萧静好点点头,虽然方才树林里没有找到沐沂邯,但守备军曾发生过内乱现在是肯定的,一天找不到他就无法知道他的情况,这一路危机重重,既然庐州府的人早有安排又岂会让他这么容易进到庐州城,只怕前面还会有危险等着他。
突然马背上一个颠簸,萧静好大惊失色以为遇到埋伏,身后十七已经跳下马,一脸无奈的叹道:“马匹不歇气的跑了一天一夜现在吃不消了!”
他将萧静好扶下马,点亮火折子打量四周,只见四处松树密集,地上铺满了松针,因为下过雨,落叶里汲满了氺,脚踩上去就是一个坑,布鞋片刻就湿透了,这黑灯瞎火的还真不能随便往前走,万一踩到有腐叶形成的泥泽就倒霉了。
十七看了看萧静好的湿透鞋子后转身将马栓到树边,对她说:“姑娘等在这,我去寻了能落脚的地方,很快回来!”
萧静好点头,见他走了几步又转回来,两手一抬,将她稳稳墩上马背然后消失。
一个人在这幽谧的黑幕下说不怕那是骗人的,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耳朵就特别灵,她能听到马儿的尾巴摇动着,自己的呼吸声,很远处野鸟穿过树林的声音,不知名的沙沙声,也许是蛇在穿行,想到这她不禁毛骨悚然,忙从包袱里摸出弓弩端在手中。
“谁?”她感到身边一道气流陡然间又消失不见,凭着直觉将弓弩对准方才气流穿过的地方,手却在微微的抖动。
身下马儿突然打了一个响鼻,萧静好心呼,“不妙”,此时身边“唰唰”生风,来的人还不止一个,恐怕是早有埋伏,等的就是她落单好下手。
她想也不想扣动机簧,利箭弹出就听见有人闷哼一声倒地,就在萧静好准备叩响第二下的时候,一只手从背后已经搭上她的肩,快速一拎将她带下了马,手中弓弩被人夺下,后背一紧哑穴被点,她被那人夹在腋下,耳旁呼呼风声,还有五六人的脚步声一齐跟在身后。
萧静好脑袋一转,这些人似乎没想要她的命,而是要挟持她,弓弩被夺嘴巴被堵,想叫十七来救是不可能的了。
“呵呵!”她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些人以为抢走了弓弩就万事大吉了吗,殊不知本姑娘还有袖箭在手上,这玩意可是找沐悉淬过剧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