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十七醉得抱着酒壶,哼着草原的上的曲子,和元纪哼唱的不同,苍凉而悠远。
萧静好酒也深了,不过自认比他们两个要清醒一些。
她拢着大氅靠着十七堆的干草堆,眺望着空旷的星空,深吸一口气,声线虚无缥缈:“元纪,你说真能找到血咒解药吗?”
元纪的脸在火光中跳动,漆黑的眸子深沉如许,目光牢牢锁住她的脸,这一刻,她在他眼中最近的地方,她的心却留在千里之外的燕京。
“我相信你能找到。”他忍不住伸手拨开她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目光凝定如渊,“为了他,你还有什么做不到的?拼了性命我也会帮你。”
“对。”十七抬起头,拍拍胸脯,“还有十七一条命,也是你的。”
“是啊。”她转头,提起酒壶一举,“承你们吉言,一定能找到。”
元纪看着她,好半晌移开了目光,侧耳倾听着很远的地方,断断续续传来的琴声,寂寥而苍凉。
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对着壶嘴灌着酒,眯着眼望着夜空,长睫下的眼眸迷蒙湿润。
元纪一直知道,她要找到血咒解药,只是为了给斥尘衣解毒,他和斥尘衣虽是亲兄弟却关系复杂,其中还掺杂着一直没有化解的误会,可他却二话不说的陪着自己来草原,一路的扶持,她都记在心底。
十七一直以来无条件的跟随,从来以她的决定为中心,从不反驳,他们这样的心意,叫她如何回报。
有些感激聚满心底,言语上的感谢已算是对他们这样一片真挚的亵渎,她说不出口,唯有将这壶酒饮尽,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终于醉了,身子一栽,脑袋落在元纪的腿上,他收回目光,凝视着她的脸,晕染着醉后的潮红,如秋后海棠,娇俏甜美,透着诱人的香。
他很想用指腹感受她脸颊上的潮热,这丫头看上去就是南方女子一样的温婉娴静,作风却大胆又细致,第一眼见到她,没有内力没有武功,却敢将地瓜按在他的靴子上,他当时生气却没有动怒,这样胆子大又口齿伶俐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第二次见她,在冰湖上如同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红色的身影瞬间将他的目光锁住,他有点明白,老三为何对她钟情,那次眼睁睁看着她跌落崖下,他却因为没有老三那样一扑而下的决断而后悔,那时才知道,爱情原来是可以为了彼此而交托性命的,那种爱坚固的如同一张铁板,没有缝隙,铸造着爱情的城墙,不容任何人窥探。
“……尘衣……解药……”
他低下头,看着她的脸,露出笑意,梦中的表情,带着淡淡的安心又或是安慰。
“表哥……”
元纪垂下头倾听,她却砸了砸嘴,拱着脑袋找了个舒服的睡姿。
他提过酒壶灌了口酒,最后一口酒下肚,他一把甩出酒壶,一个弧形射向远处,落地无声。
“……元纪……十七……”
他惊喜的俯身,听到她撸了撸嘴巴,在梦中清晰的喃喃:“……谢谢……”
元纪勾动唇角,哪怕只是的“谢谢”他已经满足,至少在她的梦中,也曾有他的身影,这样就够了。
远处的琴声渐去,想是拉琴的人抒发了心中苦闷,酣然入梦。
他笑了笑,解开斗篷轻轻披在她身上。--6711+dc+2424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