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二舅送去,昨天我去镇里给你二舅打了电话,他那边还有一个星期就能安排好,到时候你们直接就做插班生。”小胖的老子抱着一个一人多高晒干的墨斗鱼,递到了小胖的手里。想想又不对,转身将巨大的墨斗鱼塞进了楚天扬的怀里:“我家小胖贪吃,放他那儿别直接吃了。”
楚天扬知道,这个墨斗鱼可是小胖老爹几个月以前下海捕到的,这条力大无穷快成精的墨斗鱼差点将老头的渔船掀翻。等老头子精疲力尽的将墨斗鱼带回来的时候,县城里来收海鲜的几个家伙当时眼睛就直了,非要出一千块钱买下来,结果老头子没卖。
第二天,又来了一批人,开着几辆好车直接找上门来,出价五千块,老头子想了想干脆说自己准备作为传家宝传下去,不卖。
村子里民风彪悍,这些县城里来的有钱人倒是不敢动什么歪心思,只好失望而归。
而如今,为了小胖这几个孩子能上学,老头子可算是出了血本。楚天扬抱着墨斗鱼满眼的小星星,五千块啊!这几个月肯定不止这个数!自己抱着的,就是一捆钞票!
小胖的二舅在县城教委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说来也正好能帮得上忙。其实安排几个乡下孩子做插班生在县教委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在楚天扬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恩情。
所以小胖爹才狠狠心将这个一人多高的墨斗鱼拿出来送给小胖的二舅。
看见几个老头子眼睛里亮晶晶的,楚天扬三个小孩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片浓浓的不舍。这熟悉的小村、寂静的小路还有这虽然贫穷却也温馨的小家在几个孩子的眼里突然变得那样美好那样让人留恋。
三个孩子都没有妈,都是在几岁的时候得病离开了他们。这几个老头辛辛苦苦地将孩子拉扯大,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眼看着雏鹰就要展翅翱翔了,这几个老鹰却是心头一片不舍。
最后,楚天扬擦了擦眼角嘟囔了一句眼睛迷了,然后给了小胖和二炮一人一脚之后,三个小不点儿才背着大包小裹的行囊踏着早上的晨曦上了县城的汽车。
望着一点点变小的村落,三个孩子的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
小村到县城的路坑坑洼洼及其难走,而且两天才发一趟车,所以最后基本上都是人满为患,人挨人人叠人的现象更是时常发生。好在楚天扬上车的地方是始发站(每两天对向发一次车),所以三个小孩占据了两个座位倒也舒服。
路上经过沙岗镇,司机招呼大家下车方便,楚天扬几个小孩更是跑了下来踢腿伸腰地看看风景。可是等再上车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座位被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占了,而用来占座的几个包被随意地扔在了座位下面。
“大哥,这几个座位是我们的。”小胖笑呵呵地走了过去,脸上堆着笑容。
“你们的?哪写着是你们的?滚一边去!”长头发的小青年一瞪眼,眉宇间一片凶恶。
“我们的包放在座位上占着座的。”
“我们上来的时候那几个破包就在地上放着的,别他妈没事找抽啊。”
一旁的小青年更是撸起了袖子,露出小臂上一段长长的刀疤恶狠狠地说道:“别惹我们,我们可是黑社会的!惹急了连你们家一起抄了!”
那个年代,民风淳朴,尤其是偏远的小村落。这两个小青年的恶言恶语显然是吃不开,话音刚落,车厢里就响起了几个声音:“黑社会?黑社会就可以欺负人?你妈你爸怎么教育你们的?”
“就是,别以为我们小村的人好欺负,赶紧把座位还给孩子,不然老子第一个剁了你!”一个黑乎乎像山一样的壮汉站了起来,鱼叉上串了一串的野鸡,显然是要去城里赶集的。
一时间义愤填膺,两个小青年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
楚天扬冷冷地看着他们,想着第一次领着二炮和小胖出门,自己倒是无所谓,万一小胖和二炮落了单被人堵住可就麻烦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楚天扬就等着这两个小青年站起来让座,这事就算结了。
“我草!我们蛟龙帮的事你也敢管!活的不耐烦了吧?别说这几个小崽子的座位,我们***就是把这几个小崽子抢了,谁又敢管?别以为你们车上人多,等到了县城客运站那就是我们蛟龙帮的地盘,我看看你们到底谁活得不耐烦了?”
长头发的小青年很是嚣张地站了起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双小手抓住头发狠狠地撞向汽车玻璃,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汽车玻璃应声而碎。
楚天扬这个气,这些年一直都是恶魔三人组欺负别人,哪有人敢这么嚣张地欺负自己?
长头发显然还没有弄清楚状况,楚天扬第二次撞击随之而来,这一次撞向的却是车座位上的不锈钢扶手。
“咣。。。咣。。。。咣”随着沉闷的响声,坚硬的不锈钢扶手终于变形了,而和扶手亲密接触的脑袋早已经成了一个血葫芦。
由于速度太快,长头发甚至连疼都没有喊出来便晕了过去。
这时候,小臂上有刀疤的男子才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吗了个。。。。”还没等骂完,就被楚天扬回首一拳正打中了嘴巴,紧接着又跟上一肘,这小子直接便晕了过去。
车里鸦雀无声,司机早已经将车停在了路边,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的暴力场面。
大家望着这个只有一米多一点的小孩,心里全是震惊。瞬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