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降雨并没有停歇的意思,河水持续地暴涨,已经淹没了曾经的城镇。╚^╝仅仅几个小时,刚才还齐小腿腿深的河水已经深达一米多了。河面上不时会飘过动物和人的尸体,站在浮力橡皮帐篷外面的人,也只是冷漠地看一眼,没有任何的表情。
楚天扬指了指不远处标刻着水深刻度的杆子问拉尔夫:“这水明早能涨到两米?”
“两米?”拉尔夫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乌黑的云层,装出一副老师傅的样子说道:“按照这个雨量算,到明天这河都能进大型的冲锋舟了。”
卡亚里作势要踢他,笑着对楚天扬解释道:“别听这小子胡说,他会看个屁的天气。每年非洲的第一场大雨基本上都是这么下的,这里。”说着,一指那个标刻水位的杆子:“每年的水位按照你们华夏国的单位,一般都在2500毫米到3000毫米左右的位置。”
卡亚里对楚天扬有着天生的亲切感。他年轻的时候和拉尔夫一样,被人贩卖了出去。只不过拉尔夫去了欧洲,而他则去了亚洲的华夏。民风淳朴又善良勤劳的华夏民族,给卡亚里的幼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到十四岁,才被本部族的人接了回来,参加非洲圣战解放运动。
在那场长达六年的武装运动中,卡亚里不仅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还组建了自己的佣兵组织。楚天扬不禁感叹真的是人不可貌相,长的像四十岁,实际才二十岁出头。
可惜,在风云际会、国际势力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卡亚里的佣兵如同昙花一现般绽放,又迅速地凋零。这也是卡亚里幼年在华夏国的经历有关——他还是无法像其它佣兵头子那样,为了金钱、为了权力而出卖自己国家的利益。在华夏,卡亚里学会了一句终生难忘的名词:祖国。年幼的卡亚里当时无法理解,那些面对外国侵略却勇往直前奋不顾身的华夏人的信仰,直到自己重新回到生养他的非洲土地上,卡亚里才渐渐开始明白,祖国,对于一个人的重要含义——那应该是一个人一生都难以割舍的情节,是给一个人从身体到灵魂都打上烙印的地方。
兵败的卡亚里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样沮丧,他只是为自己同胞在土地上相互杀伐而苦恼,这些魔鬼般的白人信仰上帝,却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干着撒旦的罪行。他们挥舞着手中的美元和英镑招来饥饿的贫民,简单训练之后,便拿着武器为他们攻城略地。可是,在这个遍地烽烟的地方,连佣兵都没有的卡亚里根本就没有机会实现自己类似乌托邦的梦想。
现实能够让一个人忘记一切的梦想,几经辗转,卡亚里也就绝了曾经澎湃的梦想,和一直跟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流落到了这座金矿。
可以说,卡亚里是跟随着这座金矿一起成长起来的。只是金矿主志不在此,卡亚里也无法多说什么。楚天扬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座叫做路南西的金矿和不远处的三座连体钻石矿,是当地最著名的矿区,几个矿主更是有着能够左右地方势力的惊人财富。手下的佣兵也是兵强马壮,在卡亚里的训练下,足以和正规军抗衡。只是金矿主从未想过涉政,和地方上的势力虽有纠缠联系,也还远远没有到达同进退共荣衰的地步。
楚天扬能够看出卡亚里和拉尔夫关系亲密,却想不到拉尔夫曾经救过卡亚里两次性命。在听到卡亚里娓娓道来之后,对他的印象自然又好了一些。
这样糟糕的天气,矿上又因为近日的风雨天气而断电,平日上工的矿工自然都窝在不断上下晃动的浮力橡皮屋子里。这种经过特殊工艺处理的橡皮屋子,即使锋利的鳄鱼牙齿,都不会轻易地将其咬碎。就算有地方破损,中间有严格的密封装置也能够保证橡皮屋子的浮力。
卡亚里让手下的兄弟将四周经过防水处理的军用式拉链打开卷起,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
拉尔夫笑呵呵地指着卡亚里脸上的疤对楚天扬说道:“这个老疤脸组建的佣兵团,那是还算是很风光呢。你知道他这一刀是怎么被人砍的吗?他把人家马帮的女人睡了,被人家在被窝里砍了一刀。”
从卡亚里的腰上抽出手枪,卡亚里也只是笑呵呵地摇头苦笑,也不问拉尔夫抽出手枪做什么。”
“他现在在这里,负责训练矿主的私人佣兵。”拉尔夫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枪放在桌子上,然后将眼睛蒙上。
“你可不要小看这个矿区。”卡亚里笑呵呵地说道:“你小子又要跟我比试是吧?以前你赢不了我,现在也一样赢不了我。”又接着对楚天扬说道:“等雨不这么大的时候,我带着你们去山上看看,那些重型的大家伙全都披着迷彩布躺着呢。只要有敌人的重型武器进入十公里的范围,我们的雷达就会发现他们。哼哼,到时候,他们在五公里之外就会被莫名其妙地炸成粉末。”
“你们上雷达了?”拉尔夫用力地搓了搓手,让手指变得更温暖灵活。
“不止雷达,最近老板从欧洲那边进口了几架阿帕奇,呵呵,那可是坦克和装甲车的噩梦啊!”
“我靠!你们老板是不是想成立政权啊?”听到阿帕奇,一直在欧洲从事军火生意的拉尔夫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说装甲车是非洲的终结者,那阿帕奇就是终结者的噩梦。也只有拥有更大野心的人,才会从欧洲弄回这样的大杀器。
卡亚里摇摇头,让左右在门口监视,才小声对楚天扬和拉尔夫说道:“在三矿上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