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妍道:“后来呢?薛思远回来了吗?”
陈康道:“要是没回来,现今还有你么?”
陈梦妍尴尬一笑:“对哦。”
陈康哈哈一笑接着道:“
那天我们回来以后,你的爹爹却一直昏迷不醒。
且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通体发寒。
带回家后,自然是遭到了家族里长辈的盘问,但我只道这是恩人。
他们不肯收留这来路不明的半死人,你娘亲跪着磕遍了头,他们才肯收留你爹爹。
第二天,你爹爹的被褥竟然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你娘亲看道后终日以泪洗面,静静的陪在你爹爹身旁,茶饭不思、
我与你小舅看你娘亲这样,心里也极不好过,只盼望着薛思远能尽早归来。
第三天,我本打算叫你娘亲去休息一下,我去守着你爹爹,但我一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
只见你爹爹已然成为了一个冰人,浑身上下霜雪覆盖,且容颜竟在一夜间苍老了许多,整个房间如置冰窟。
这都不算什么,可怕的是,我竟然清晰的察觉到了你爹爹生机的流逝。
那是一种老人将逝的感觉,是一种无力回天,不能逆转,无法阻止的自然法则。
你娘亲好似痴了一般,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拉着你爹爹的手絮叨:
‘你说是因为我赠与你丹药你才舍不得我,是真的吧。’
‘那你为何拼了命的要救我呢?’
‘你说你孤家寡人高攀不上。’
‘那你为何支支吾吾脸红害羞?’
‘说到底,韩非,你心里还是有我吧。’
‘那你为什么不醒醒呢?韩非!你醒醒啊!’
说到这,你娘亲的泪水从脸颊划落,把头埋在你爹爹胸膛里哭,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我与你小舅在房外静静的看着天空,期望能够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能够带着治好你爹爹方法回来。
可是却没有。
一直到夜里,始终不见薛思远归来。
而你爹爹已经满头白发,容颜苍老,脸上满是纵横的沟壑,一天时间仿佛走完了他的一生。
你娘亲不说话,就只是拉着你爹爹的手傻笑。
我轻叹一声,这莫非就是命数么?
你小舅气愤不已道:‘那薛思远口口声声称我姐夫为兄弟,还道三天必定归来,我看他就是忘恩负义,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说,诶,这也怪不得人家,修真界萍水相逢,能在泼机森林为我们拼一次命就已经够讲道义了,我们还怎可妄想人家能归来救一个将死之人呢?
你小舅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心底也惆怅异常。
时间在那一刻漫长无比,每度过一息,都仿若度过了数年一般。
而你爹爹生机流逝的速度却是骤然加快,每一息都仿若度过几年一般,短短几个时辰你爹爹便已成了皮包骨。
第四天日出,你爹爹的生机全然流逝,手从你娘亲手中滑落。
你娘亲的眼泪已然流干,仍旧保持着拉着你爹爹手的动作,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我叹了口气,莫非这真的是命数么?
就在这时!
远处传来了两道尖锐的破风声,并且还夹杂着薛思远焦急无比的大喊:‘茶香陈家!我兄弟韩非在哪?’
听到这句话,我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喊道:‘薛兄弟,这,在这!’
你娘亲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几步跑出喊道:‘薛大哥,在这,我们在这。’
眨眼间,破风声近前,薛思远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暴露的中年美妇。
这美妇面容姣好,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眸子中有着勾人心魄的诱惑,身上带着浓烈的异香,声音犹如蛇信拭颈一般搔人心窝:‘小老得,你说必须要救的兄弟在哪呢?’
薛思远道:‘都说了在外边别叫我的小名。’
说完一指你娘亲,’这就是我弟妹,你快随我弟妹去救我兄弟。’
那中年美妇掩口一笑,竟有种说不出的魅力,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走吧弟妹,嫂嫂我去看看我家这小叔子到底何许英雄也,竟让老得甘愿。。。’
说到这美妇哼哼一笑,便拉着你娘亲走进了屋舍。
反观薛思远就不是那么好了,面色苍白,两眼发青,走起路来脚杆打闪闪,还张胯张胯的。
我与你小舅看他如此举动,神色有些怪异。
他说:‘看什么看,干那事,薛爷心情好可以干一天。’
我问,那要是心情不好呢?
他答:‘干一年!’
我与你小舅听得胯下一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进入去看你爹爹。
只见那中年美妇眉头紧锁,拉着你娘的手道:
‘弟妹,小叔子这不是寻常伤势啊,以我之见,像是诅咒,且不是这凝水星之法。’
你娘亲焦急道:‘嫂嫂,有的救吗?’
中年美妇眉头皱得更紧了道:‘也不是不可,但、’
我与你小舅还有那薛思远异口同声的道:‘但是什么?’
中年美妇道:‘老得,记住你说的。’
薛思远老脸一红道:‘知道啦,不就是救活我兄弟后让你一次吃个饱且再也不跑么,真是的,我还能食言不成?’
美妇咯咯一笑:‘好,你等出去,我来救他,但我也没有十足把握,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你娘亲差点就要跪下了,是那美妇扶住你娘亲道:‘弟妹啊,嫂嫂这也是略作绵薄之力,能不能成,还要看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