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婆婆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内充满了追忆缓缓道来:
“我听说摇光解毒草可解世上万毒,心里高兴极了,于是便放在口中嚼碎。”说到这,蝶衣婆婆老脸一红,低头不语。
陈梦妍道:“婆婆,这个我们知道了,你只管跳过就是。”
蝶衣婆婆一咬牙好似豁出去了道:“反正都有了再一再二,我也不怕有再三再四了,于是我就给陈阳喂了下去。
可是药一入口便被那些黑虫吞噬得干干净净,我这才发现,陈阳的血液里满是黑虫密密麻麻数之不尽。”陈梦妍道:“那怎么办?”
蝶衣婆婆道:“正当我急得满头大汗之时,我忽然想起来族中长辈曾说过,柳家女子含以摇光草以血换血,可解血毒。
于是我就打算给陈阳换血,可是我又想起族中长辈说过的一句话:‘摇光换血大法需二人同心,若是有一人对另外一人心不坚诚,则换血失败双双殒命,且,柳家女子一生只可施展一次,慎重!’
想到这,我害怕极了,我不怕死,但我怕陈阳死,毕竟他可是舍命救了我,可是我又想起爹爹说过的一句话:‘蝶衣啊,换血大法只能用一次,你要留着给未来的夫君,这便是我柳家最大的嫁妆!整个大理国只有我柳家有的起这么气派的嫁妆!’
正恍惚中,陈阳再度轻哼一声,我打了一自己一巴掌:
‘柳蝶衣啊柳蝶衣,人家为了救你肯搭上性命,你报答人家怎可犹豫。’于是我就将摇光草全部吞入口中,细细咀碎,摇光草是真的苦,又辣又涩,辣的我眼泪都流了下来。
我看着陈阳痛苦的面庞,我低声说:‘陈阳,他日你若负我,你就,你就、、、’”说到这,蝶衣婆婆叹了口气道:“我又怎舍得咒他呢?”
“我从他储物袋的破洞内取出一柄飞剑,在我手腕上一割,顿时鲜血涓涓流出,我赶紧也割了一下他的手腕,我的手腕贴着他的手腕,咬破了我另外一根指尖,当然我的嘴唇也、、、”
拓丝道:“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你的嘴唇也贴在了他的嘴唇上嘛,好了知道了,你说后来的。”
蝶衣婆婆被这些小辈奇怪的目光看的满脸羞红,低着头续道:“换血大法太过霸道,眨眼间便抽了我体内一成之血,可他体内的一成浊血液进入了我的体内。
那些黑虫一进入我体内便肆意的吞噬我的血肉,但就在这时,药效化开,化作一股暖流流转周身,最终汇聚在我心脏处,在我心脏处源源不断的流出新鲜的血液去抵消我被污浊的血液,而那些污浊的血液随着我咬破的指尖流了出去。
密密麻麻,一地都是黑虫,一落地便翻腾挣扎着化作黑血,血越抽越快,慢慢的一股眩晕感涌上心头,我的眼皮越来越重,但我感觉到了陈阳越来越平静的呼吸,我心中说不出的幸福,倒在他怀中,渐渐睡下。
我做了一个甜甜的梦,睡梦里,鸟语花香,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下来,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梦见了陈阳带着柔和的微笑看着我,眼中满是柔情:‘蝶衣,你醒了。’可我一睁开眼,依旧是在鬼见愁崖底,陈阳早已穿好了衣服,冷冷的看着我道:‘你醒了。’(哈哈哈哈!艹!)
那一刻,我的心好似从鹿辽岭跌落到了鬼见愁崖底一般难受,我将头埋在膝盖里,心中满是委屈的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陈阳开口了:‘蝶衣,谢谢你。’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抬头看向他,心中满是忐忑,只见他歪头看着自己空空的袖管,表情依旧冰冷,但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支支吾吾的说:‘我,我陈阳定不负你,我若负你,天打,天打五雷…。’那一刻我心中满是欣喜,哪能让他继续说下去。
站起,三步化作两步的跑到他跟前,一把将其扑到,我说:‘阳哥,我不许你咒自己。’
陈阳脸色瞬间苍白道:‘蝶,蝶衣,我伤还没好呢。’我这才想起来,换血大法刚刚施展完毕,他的确还很虚弱,想到这,我有些愧疚的坐起。
陈阳坐起后,摸了摸我的头道:‘蝶衣,没事的,这点伤还要不了阳哥的命。’我嗯了一声,将头依在了他的肩膀,那一刻他的身子坐的扳直,看都不敢看我,我只感觉到了他胸腔内狂热的心跳,以及急促的呼吸。
时间就这样缓缓过去,那一夜,就好似我与阳哥过了一生,第二天太阳升起,虽说崖底依旧黑雾浓重,但已然可以看清周遭物事,坐了一个我屁股也坐酸了,他依旧不敢看我,我心中默念‘呆子,你昨夜要是勇敢一点,我今天就是你的人了。’
这时,陈阳抬头,看着那透过层层黑雾略微洒落下来的一丝阳光道:‘蝶衣,看啊,初阳。’
我说:‘是啊,初阳。’‘夜尽天明,初阳重临,意味着新生,我们不会死。’
‘嗯,我相信你,我们不会死。’‘等这次大雄府之行结束,回去我便娶你。’‘好,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反悔,我就赖着你。’
就在这时陈阳抬起仅剩的一只手,掐算一下时间道:‘按时间来说,姐夫与薛大哥应该早到了啊,会不会是路上出了意外。’他说到这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我说:‘那块,那块玉简被我摔碎了。’
‘什么!那块玉简有着定位功能,摔碎了,诺大个鹿辽岭,你让姐夫与薛大哥如何寻找我们?何况还是在这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