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之后呢,那么,她原本费心经营的一切,定是全部付诸东流。
即便是她自己,也有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曾经得到过多少,曝光后,她会失去的,只会远远超过曾经得到过的。
这些,便是心志坚定如她自己,也很多时候都有些疲惫和心力交瘁的感觉,更何况是她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儿呢?
再者,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直觉告诉她,宴臻其人,惹不得。
一旦稍有不测,那么,她白茹铁定第一个被牵扯出来,到时候,王爷的事情怕是想守也守不住了。
这,才是她最忌惮的事情!
楚雨柔看着面色坚定,眼神亦不容置疑的娘亲,面色也渐渐沉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怎么?娘是觉得我如今的身份不如当初的你,还是你觉得当初的父王不如现在的宴臻?”
白茹蹙了蹙眉,没有犹豫的就直接回道:“你父王从不比任何人差……”
“既然父王并不逊色宴臻,为何你可以对父王用得,我却不能对宴臻用得?”白茹的话刚落下,楚雨柔就面色激动的反驳。
白茹张了张嘴,可是却说不出什么驳斥的话,可是,想到什么,还是冷着脸否决道:“我说过,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最好给我断掉,否则……”
否则后面的话,白茹并没有说出来,可是她语气中的狠意却还是清清淅淅的传达给了楚雨柔。
后者狠狠一咬牙,面色中非但没有半丝害怕,反而流露出一股鱼死网破的疯狂,“娘,女儿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药交出来吧,否则,女儿怕是保不住女儿这张嘴了,若是有什么只言片语传到父王的耳中,那么,女儿可就只能对娘说一声‘抱歉’了。”
凭什么做娘的就可以这般一世风华美满,而她这个做女儿的却只能籍籍无名一生?
这样的结果,她绝不会要!
白茹猛地一震,瞪着眼看向眼前的女儿,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楚雨柔,你、疯、了!”
“对,我疯了,我早就疯了!”楚雨柔眼神发直的瞪着自己娘亲,脸色一阵扭曲,“疯,也是被你们逼的!”
“你!”
看着这样的女儿,白茹直感觉自己气得心肝疼,指着她张了半天嘴,也没得以说出话。
楚雨柔见此,眼神竟是没有半点波动,“娘,你知道女儿的脾气,从小,只要是我想做的,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一件事,是我没有做到的?”
说到这里,她轻轻的笑了,可笑容却极为冰冷,“娘,如果你不想在父王的眼里变成一副样子的话,就把药交出来吧。”
白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露出一抹极致的陌生。
她白茹从来都不是什么善人,所以,她也从没有要把女儿教导成一个善良纯真女孩的念头。
可是,纵然这样,她也没有想过,她白茹的女儿,居然会有这样威胁逼迫她这个亲娘的一天!
“哈!哈哈哈哈!”
伤痛和失望到极处,白茹忍不住仰天长笑,笑的泪水肆意流落,笑得一颗心渐渐冰冷。
半晌,白茹方才收住笑声,之后,便在楚雨柔的目光中,拔下那支在楚雨柔的记忆中,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的翠色玉簪。
取下后,白茹甚至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把簪子狠狠一折。
楚雨柔见此,眼神闪了闪,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又见娘亲从那折断的簪子中取出一枚黑色的药碗,不由眼睛一亮,心中闪过一股狂烈的激动。
有了它,她就能够轻易的拥有这世间上最优秀男子的完完整整的爱。
到时候,别说什么楚雨笑,便是这天下任何女人,也不会再被他看在眼里!
除了她楚雨柔!
想到这里,楚雨柔再也按耐不住的冲过去,一把抢过娘亲手上的药丸,“这就是娘你来用来控制父王的药吗?是不是只要把它给宴世子服下,他就会如同父王待你一般全心全意对待我?”
白茹没有阻止楚雨柔的动作,看着她取走药丸后,她握着断簪的手才猛然一紧,甚至越来越近,直至感觉到那尖利的簪尖扎进肉里,带来一阵强烈的刺痛,她才感觉呼吸稍稍顺畅一些。
“这是最后一颗了,而你想要的,既然已经拿走了,那就立刻滚离我的视线!滚!”
白茹极力压制着心口翻涌的滔天怒意,可是,在说出最后一个字时,还是忍不住的疯狂嘶吼出声。
这个女儿的行为,简直是伤透她的心了!
而今,不管她是要去赴什么户部尚书府哪个小姐的约,还是立刻拿着这药去找宴臻,她都管不了,也不想再管。
楚雨柔猛地后退好几步,眼神闪过一抹惧色,慌不择地的直点头,“我走,我走,我立刻就走!”
说完,楚雨柔便转身就飞快的向外跑去。
娘她看起来似乎被气得不轻,还是趁娘没有反悔时,赶紧离开吧。
否则,她费了这么大的劲,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话,那就后悔莫及了……
可惜,她还没有踏出客厅,就迎面被一人阻挡回来。
对方看着她,脸上似笑非笑,唇角更是勾得邪邪的,“楚大小姐要离开可以,不过,手上的东西却要先交出来!”
听对方这样说,楚雨柔面色倏然一变,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才警惕的看向对方。
而这一看,她才豁然发现,对方非但穿着下人服饰,而且还是一个非常陌生的面孔,不由皱眉道:“你是谁?”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