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能成为太子的暗手,而且面对他们如此人数的堵截面不改色,这个十六皇子必定是有些本事的。
可是,他却没想到这随手挥出的一剑便如此了得,他,是不是太低估此人了?
想到这,为首的黑衣人转头看向吕月蘅,然而,这一看顿时让他更心惊。
因为就在他出神的这一会功夫,他的死士竟已经倒下了三分之一。
月光下,吕月蘅所过之处,残肢断臂,场肚遍地,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鲜血溅红了的枯枝绿草在月色下泛若被覆上了一层薄霜,完全失去了艳丽的颜色。而空气中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却充斥在鼻尖。
然而,最让他惊恐的是,他竟没听到一声惨叫!
遥望那条晃掠如电的身形,纵然同样身着黑衣,手持长剑却依旧那么显眼。
宛如行云流水般的闪挪飞掠是那样洒逸优雅,凌捷如风的飞刺横劈更是威猛无匹,几乎令人禁不住要脱口赞叹他那近乎完美的身手。
只是,为何明明一剑便致了命还要补上几剑,非要在尸体倒地前将尸体劈成几块不可?!而且那他唇边那兴味的笑又是什么意思?!
对!兴味!此刻,那个挥舞着长剑的男子完全把这当成了一场游戏--一场虐杀的游戏!
意识到这一点的为首黑衣人既惊又怒,对着仅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死士便大喝一声,“都散开!”
这三个字让围着吕月蘅的黑衣人如释重负,连忙迅速散开,直到感觉已经和吕月蘅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后才喘着粗气停下脚步。
虽然身为死士的他们不畏生死,也经历无数骇人的场面,可是今日却分外不一样。
这是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毫无还击之力!
吕月蘅也不急于追击,而是甩了甩长剑上的血迹,欣赏似的环视了一圈地上的残肢断骸,然后才抬眸笑看那名为首的黑衣人。
“如何?现在还依旧觉得本皇子不该独行吗?”
黑衣人眉头紧锁,没有理会吕月蘅的挑衅,只是右手一抬,剩下的死士便动作迅速的从身后腰上抽出短弩。
吕月蘅看着死士手上通体漆黑,由精铁打造的短弩眉梢微挑,“这东西连东宫的禁卫都求而不得,没想到皇后娘娘的死士居然人手一支,还真是大手笔。”
这种用精铁打造的短弩不仅射程远,而且威力十足。然而,它最厉害之处是能七发连射,省去了装箭上弦的时间。
很多时候,尤其在殊死搏斗的时候,生和死,只是一瞬间。这上一枝箭的时间也许便能自救一命,也许便能要了人命。更何况是七支呢?
只可惜,这种短弩不只造价昂贵,而且只能一次性使用。因为七发精铁制的短箭是全部装好的,无法在进行安装,一旦七发用完,便再无用处。
所以,这种短弩就连皇城之内,也只有圣上的近身侍卫才有幸能佩戴。
为首的黑衣人对吕月蘅的讽刺不为所动,甚至有些得意,“既然‘明枪’不行,那么‘暗箭’总行了吧!”
刚才是他失算,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后手,不是吗?
吕月蘅轻笑一声,“还是送你那句,言之过早!”
目光一沉,为首的黑衣人手一挥,“放箭!”
黑衣人话音才落,数道冷光便从四面八方疾射向吕月蘅。
“找死!”吕月蘅一个旋身,右手扬起黑袍,只见那数道冷光便被打得原路返回。
一些反应够快的险险躲过被打回来的冷箭,有些则还未来得及惨叫身体便重重倒在地上,瞪大的眼装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
见状,为首的黑衣人气急败坏,后悔自己又低估了吕月蘅!
本以为如此进的距离,箭上又抹了剧毒,只一波便可将他射杀,没想到……
“放箭!放箭!”
死士们闻言连忙将短弩对准吕月蘅,不过,这次他们都带着戒备,谁也不想这发出去的冷箭最后回到自己身上。
数道冷光再次向吕月蘅疾驰而去,没有停顿的一波接着一波……
吕月蘅不躲不闪,手上闪动着寒光的长剑在他舞动下犹如一道银色的屏障将他密密的包裹了起来,无一支冷箭能有幸越过屏障。
当最后一支冷箭在‘铛’的一声被弹在地上时,为首的黑衣人两眼瞪得老大,眼珠子几乎掉出眼眶。
吕月蘅对着一脸不敢置信的黑衣人歪头浅笑,“本皇子说过,言之过早。”
看着伫立在月光下,一脸玩味的吕月蘅,一股强烈的惧意卷上黑衣男子的心头。心知不妙,为首的黑衣男子第一个反应便是跑。
“撤!”一声起,黑衣男子气运脚底,转身便跃上最近的树梢,而后几个纵身便跃出几十丈远。
其余死士也在那一声‘撤’后各自施展出逃命绝技,分散朝四面八方而逃。
连看都没看一眼,吕月蘅手中长剑便精准的朝着离他最近,跑得最慢的一名死士挥去。
一道剑气掠过,只见那名本想跃上树枝以做掩护而逃的死士瞳孔一缩,飞跃在半空中的身体瞬间从腰襟处断成两截从空中跌落。
吕月蘅眼睛微微眯起,一抹血色涌进黑眸……
跑?一个都别想!
☆☆☆
一个人专注一件事情的时候,时光便犹如白马过隙,只是转眼,七天过去,而莫小小也终于将小康子送上来的戏文研究得透彻。
其实看完这几本戏文很容易,只是要测底了解戏文的里的各种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