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我觉得,还是别侮辱夜壶比较好。”
宋玄晶敬完酒之后,补了一句。
话音落下,宋玄晶转过头看向梁晓:“对了,梁兄,马天御现在在连城吗?”
梁晓微微摇头:“马天御刚离开不久,说是有要事去办,应该至少两日才会归来。”
宋玄晶微微颔首,旋即沉吟道:“想来应是和那些邪修有关。”
“算了,不说这些了,今日好不容易相逢,又被梁兄救了条命,咱们只谈风月,不谈事务了。”
众人纷纷应和,接下来便开始只聊起些私事。
“对了,不知道宋兄是为何入了司魔监的?”
这个时候,一人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宋玄晶持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原本三分醉意朦胧的双眸霎时间完全恢复清醒,本来散漫的脸色,多了几分刺骨的寒意。
不过,这些只是在瞬息之间便隐没下去,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只有梁晓将其尽收眼底。
“我啊?就是向往司魔监的高俸禄,本身又有点天分,就进来了,能活到现在,也是幸运。”宋玄晶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
其他人倒也没有怀疑,毕竟宋玄晶这么抠门,说向往高俸禄,也实属正常。
只是梁晓明白,宋玄晶在说谎。
“来,喝酒喝酒。”宋玄晶给自己斟满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入肚。
酒过三巡,众人分别告辞离开。
梁晓看到只余下两人,轻声说道:“宋兄弟似乎不太开心。”
“有吗?”
宋玄晶愣了一下,他记得自己一直保持着笑容。
梁晓摇了摇头:“笑的太专业了,不是由心而发,更何况,哪有像你这么喝酒的。”
“唉,梁兄聪慧,不过刚刚交谈之中,让我想起来了一些不好的往事,影响了些许心情,无碍的。”宋玄晶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落寞。
“这里没有外人,宋兄可对我一诉衷肠。”梁晓放下酒杯,轻轻的说了一句。
“陪我去开阔处坐坐?这里闷得很。”宋玄晶站起身来,叫来店小二结了账。
“也好。”梁晓紧随着站起身来。
两人离开酒楼,来到连城一处屋顶上坐下。
“我啊,入司魔监前,有个未婚妻。”宋玄晶抬起头望向弯月:“她很贤淑温良,美色虽然只是略微出众,但我觉得,她比任何女子都好,都难得,我们两情相悦,甚至已经订好了婚期。”
“但就在婚期的前一个月,她死了。”宋玄晶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攢着铁骨折扇的手指,捏的死死地:“死得很惨,被一个邪修杀了,邪修用她的皮做了个皮灯笼,把她魂魄炼制成恶灵,拘束在皮灯笼之中,后来那邪修被司魔监抓获,听说死得很惨,神形俱灭。”
“但,那又如何呢?永远.....永远都回不来了,犹记得花期之时,满园桃花争相盛放,她曾牵我之手相约桃园之下,互诉衷肠,山盟海誓。”
“那年,桃花又开了,满园桃花依旧争相盛放,却不见了那相约之人。”
“我那年一把火焚了十里桃花园,入了司魔监,只想杀尽天下邪修。”
梁晓一直安静的听着,虽然宋玄晶语气一直平静,但梁晓能够感受到那平静语气之下犹如江海般沸腾的情绪。
宋玄晶徒然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惨笑:“梁兄,我从小畏惧妖魔,但我五岁那年,却被一个蟹精从河里救了条命,我对这人间本抱有最美好的憧憬,我对世人皆抱着最好的善意,我从小随着父亲日行善事,时刻不忘人的美好,但人却夺走了我的毕生所爱,让她永不超生.....”
梁晓伸出手轻轻放在宋玄晶肩头,他能够感受到那衣袍下微微颤抖的身躯。
他并没有去说什么。
他对宋玄晶颇为了解,这个男人对事情看的比谁都透彻,他不需要任何的大道理,不需要任何的说教,他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倾听的人,一只安慰的手。
“世间明月依旧,却总是圆缺不定。我有一命,当耗尽世间恶邪,我有一心,当庇佑可庇之良善。今日谢谢梁兄,听我尽说些废话。”宋玄晶逐渐恢复平静,轻轻站起身来,目光深邃。
“宋兄弟,你是个有主见,有见地的人,当不枉此生。”梁晓微微抱拳。
宋玄晶微微一抱拳,从屋顶跃了下去:“能结交梁兄,实乃此生幸事。”
望着宋玄晶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梁晓静默了许久,这才离去。
...............
转眼间,两日便过去了,梁晓这两日倒是去连城附近又转了转,但可惜的是,并没有什么收获,看样子最近连城这边又被援兵仔细清理了一下。
马撼山回来之后,便找到了梁晓。
“梁晓,这是你的特御辑魔卫之物,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辑魔司北部院玄字卫的特御辑魔卫了。”
接过马撼山递过来的东西,梁晓不禁有些诧异的说道:“我原以为还要再等上些时日。”
“我办事的效率,你自然是可以放心的。”马撼山不禁仰头一笑。
梁晓微微抱拳:“麻烦马天御了。”
“没什么可麻烦的,梁晓,你是个有天赋有气运的孩子,你自来了徐州之后,立下大功数次,当真是涨了我北部院玄字卫的脸面,我做这些,算不得什么,等咱们回了青州,我带你去见见卫长。”马撼山满意的打量着梁晓,就像是老父亲打量儿媳妇一样。
“多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