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贯如虹!
几人愣在了当场,大长老眼神微沉,指挥着轿夫,“一个刚刚开始修炼的小子就把你们镇住了,还不快拿下!”
“耽误了娘娘的大事,你们有几个脑袋!”
轿夫一拥而上。
澧从云不慌不忙,拉弓急射,浓密的箭雨牢牢的护在周身,令轿夫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废物!”
二长老眼中寒光闪烁,区区蝼蚁凡人,如此不识抬举。
大长老则想的更多。
澧从云去千门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才两三天而已。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化气为箭,不愧是曾经的第一人。
可惜···
天色已经不早了。
大长老一抬手臂,澎湃的妖气瞬间奔射而出,宛若山林灵蛇,砰的一声撞碎了澧从云手中的金弓。
失了金弓,澧从云再无护身之物,妖风凛冽,阴冷的气息牢牢的锁定着他的周身,黏腻又动弹不得。
这种滋味,如砧板上待宰的鱼肉牛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锋利的刀刃迎头劈下。
这种感觉太令人绝望,那是你拼尽全力想要一搏,却发现你们的差距深如天堑,任你穷尽毕生所能,也无法挣脱的阻隔与悲哀。
澧从云握紧的拳头,余光看见被自己劈晕过去的老父,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可笑。
啪——
妖风如刀,如寒冰刮入脊梁,阴冷刺骨,瞬间席卷了全身的血肉,连灵魂都一起冻了起来。
笔直的双腿不受控制的弯下,巨大的压力如山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头顶。
澧从云额上青筋暴起,透过如雾的妖风,看向晦暗的苍穹。
咔嚓——
一只膝盖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澧从云咬破舌尖,巨大的疼痛换来了片刻的清醒,在即将摔倒之际,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地面。
体内的灵力空空如也。
如此,死了也好。
被妖风伤到的骨肉渗出细密的鲜血,不一会儿,就成了一个血人。
香甜,诱惑。
最纯粹的灵根,天选之子的血液对妖族的诱惑堪比黄泉罂粟。
最先承受不住的,是围着的轿夫。
只见几人仰天嚎叫,面目开始狰狞,现出了巨大的狼头。双目赤红,顾不得大长老的妖风,机械的扑向澧从云。
“放肆!”
一声怒喝,大长老单手一挥,几只狼人被狠狠摔了出去,紧接着,红光一闪,身体砰的炸裂开来。
细碎的血肉如毛毛细雨,淋了一身。
张妈妈摸了摸脸颊,看着手上猩红黏腻的液体,还有细小的碎肉末,双眼一翻,晕了过去。露出了躲在她身后的桃夭。
狼妖的死暂时镇住了有些蠢蠢欲动的府卫。
“媒人呢?”
大长老利眼扫了一圈,看到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张妈妈,也看到了站在她旁边的桃夭。
“你来!”
桃夭诧异,没想到大长老会点她。
“去,把他送到轿子里。”
澧从云身上的血太诱人,即便是大长老这样历经百年的大妖,依旧无法抵抗。
这个时候,只有人类是不受影响的。
被误认为是人类的桃夭:···
虽然她很想看热闹,但是并不想做苦力好吗?
从小到大,矜贵了两千多年,干过最累的活就是爬到桃夭殿的屋顶上看星星,而且在她成功学会御气之后,连爬屋顶这样的事都没再干过了。
如今,她竟要去搀扶这个要死了的ròu_tǐ凡胎,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的福。
桃夭显然忘记了她曾口口声声对人说,这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可见对我们桃夭殿下来讲,心尖尖也不过如此。
心里吐槽,动作上却没有一丝含糊。
桃夭迈着小碎步飞快的来到了澧从云的身边,一把拉起,极为吃力的拖着澧从云往轿子走去。
澧从云本以为自己要死了,不想被猛地拉了起来。
柔和温暖的灵力从贴在后腰上的那只手掌中源源不断的输入体内,冲刷着他破碎的筋脉,驱赶着寒冷的妖气。
鼻尖充斥着清雅的香气,刺激着脑中灵台。
带着生的力量,从黑暗绝望的深渊撕开光亮的口子,照出了柔和的光芒。
她是谁?
跌跌撞撞中,澧从云诧异的忘记了自己被桃夭拎着走的事实,直到被送进了轿子,才想起来,他一个大男人,刚刚被一个小姑娘给拎起来了!
“起轿!”
从府卫中临时抽了八个人充当轿夫,稳稳当当的抬着花轿向正厅走去。
澧从云失血过多,只能无力的瘫在轿中,透过摇曳的轿帘,看着跟在轿旁的女子,若隐若现的脸。
真是好看啊。
这一下,怕是真的要气死爹娘了。
正午时分,烈日骄阳,宜嫁娶。
紫微村的人都知道了澧家小子为了澧家二老,选择了迎娶九尾娘娘。
“我说什么来着,放着九尾娘娘这样的神仙不要,不是傻吗?”一个胖婶子喜气洋洋的跟身边的女人说道,“修仙有什么好,听说动不动就会爆体,哪比的上跟着九尾娘娘,九尾娘娘有大能,到时候随便指点一下,不就成仙了。”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大嗓门的汉子接上话,“澧老汉也不知道咋想的,非要将小云子送走,你看看,这不是瞎耽误功夫,自己遭了罪不说,最终还是从了。”
“听说小云子的娘不行了。”
匆匆忙忙赶路的众人一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