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至极的声音响彻皇城内外,立即有大批闻侍卫闻声从各个殿堂赶来包围未央宫,护宫内安全。出动的暗卫、弓弩手数何止千人,最先赶到的一批人将上官莺围困于正中央,与她厮杀在了一起。
剑锋冷,手起剑落,由死人身上激溅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囚衣,她眸光却是越发凌厉,在战场磨砺出来的血腥煞气和强悍无匹霸气随着那精妙的招式迸发,其威力岂是这些养尊处优,只有花架子的侍卫能比?
以一敌百,强悍如斯!
“大胆囚徒,束手就擒我可饶你不死,否则定教你万箭穿心!”禁军统领见状不妙,高声喊话,手上长戟反转,对准她的方向准备拼死一战。
“上官家的人,从来就没有怕死的!”上官莺手上长剑随着厉喝声激起巨大白色气浪,以她周遭为圆心,悍然朝外围的禁卫攻去,爆炸声响彻天地,被残忍分解的残肢断臂砸地,血溅宫墙沁透那青色石板,流成血河。
有人在下面高喊,“捉拿反贼!她是上官叛党的余孽!”
万千箭矢四处连发,上官莺飞身而起,又一招剑招祭出,长剑如虹,卷起支支长箭于半空旋转,她立于箭顶,嘶声厉喝,“我上官家世代金戈铁马,满门忠烈,我上官莺六年征战,为国夺回被掠国土不止千顷,何曾做过那通敌叛国之事?!帝王心,不过是鸟尽弓藏,污蔑我上官家,夷我三族人还骗我说与我江山共享,凤子君,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哪!”
恨意滔天如浪冲心田,顷刻决堤!
“西凤行,东隐月、北折衡、南断!”
折剑布阵,数万支长箭随破碎的剑身疾速射向阵位的方向,再多的射击而来的利箭也挡不住那滔天箭雨的降临,立定在了最标准的方位的同时,也似有生命力一样牵引着那新射来的箭将被困于阵中的禁卫固定在那位置剿杀。
“凤子君,你既决意当那缩头乌龟,我就让这皇城变修罗地狱,用你皇族十族人为我上官家三族陪葬!”
他不仁,就休怪她不义!
上官家一心护国,换来的却是身负污名血染皇城的下场,她今日就让他们血债血偿!
她与他,就在这未央宫,恩断义绝,不死不休!
“上官莺,你闹够了吗?!”
未央宫的门,瞬间开启,走出一袭华贵龙袍的凤子君,那一双眼睛却没有昔日半分情谊,只有厌恶和冷冷的不屑。
不屑!
上官莺心头一痛,紧咬住朱唇,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恨声厉喝,“凤子君,你这伪君子!温柔是假、承诺是假、你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皇上重情重义,只是值得的人,不是你!”
从他的身侧走出来的着一袭流彩暗花云锦宫装的女子,以最软糯的语调回答了她的质问,旋身以最曼妙的姿态入了凤子君的怀里,望着一身是血狼狈的她,她,笑靥如花。
慕薇琪!
上官莺瞳孔紧缩,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前不久还对她推心置腹,如今却是夺去她所有的女人,呼吸几乎都停止。
慕薇琪唇角扬起胜利的笑容,却是故作惋惜的摇摇头,“上官莺,你一向聪明识时务,皇上重情重义,你若早早交出‘凤家军’的军权,皇上答应我看在我们姐妹情深的份上,只断你手脚筋,留你一条性命的。可是你看看,你却硬要闹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啧啧,你说你傻不傻?”
“姐妹情深?!”
断了手脚筋,让她一个武将,没有了武功,比废人还不如,是‘姐妹情深’?与人合伙诛她三族,骗她兵权,也是‘姐妹情深’?
若这样也是,她的情,谁人敢要?
只恨自己太笨,一直错看了这掩藏在美人皮里的蛇蝎心肠,才落得如此下场,她不甘,不甘啊!
上官莺长剑直指慕薇琪,血泪从眼中迸出,“慕薇琪,我一直拿你当最亲的姐妹,你为了他骗我军权,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啊!”慕薇琪无辜的眨眨眼,还是一贯柔弱的姿态,悠哉的把玩一缕垂下的发,“相反的,你对我真不错。我要学医,你就杀死你的侍女,把神医师傅献上;我要试药,你就送上你自己的身体,哎呀呀,对了喔,你还不知道吧!你一直头痛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种了‘离殇’的蛊哦。”
离殇,竟然是‘离殇’!
蛊中之皇,一旦控制者控蛊,被施者不出半个时辰,必定七窍流血痛极而死!
她到底有多恨她,才能下如此狠手?
这一刻,她想的不是自己,眼前,拾一那惨烈的死状再一次浮现,那至死都是瞪大的眼睛原来诉说的不止是恨意还有满腔的委屈!
只恨自己当时听了慕薇琪的一面之词,竟然亲手杀了跟随她三年有余的拾一,还让她背负上骂名,不得善终!
旧恨新仇,折磨得她几欲疯狂!
“凤子君,你敢带她出来见我,就是有恃无恐对不对?”上官莺目光看向凤子君,他一双黑眸如墨深沉,闪动的光芒无疑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哈哈哈哈!”她怆然仰天大笑,眼中血泪不断流下,说是笑,却比那哭声更悲怆,更骇人。
笑自己的痴、笑自己的傻,一生竟被此二人玩弄于掌心,到死才知。
姐妹情深是假;青梅竹马是假;海誓山盟是假,只有他们的狼子野心是真,所有的通通都是假的。或许包括这些引她受伤的侍卫,不过是他们想看到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