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张涛的身份、死因等,被逐渐陈述而出。
不止如此,接下来曹卫明又将一张张其他死者的照片放映出来。
“一周内,死了六个人,表面看上去,都像是意外或者自残死亡。”
“但是,在他们血液中,我们检测出了一种疑似致幻、兴奋的物质,目前还不清楚是什么,只能继续等检测结果。”
“并且,在每个死亡现场我们都能发现一个人的身影。”
屏幕被分为两半。
左边是死状恐怖的死者照片,右边是神情平静、内敛的叶纪。
一道道目光,只看了一眼,就神情凝重,一些年轻的探员更是出现了一丝恐惧。
“这个案子还没有完,你们发现没有?”
“第一起死亡事件,死者怨天不公,嫉妒其她人的家世美貌,跳楼身亡。”
“第二起,愤怒,斗殴死亡。”
“傲慢、暴食、情欲...”
七宗罪!
话音落下,所有人脑海里浮现出这三个字。
“这个人,在进行邪恶的祭祀!”
曹卫明沙哑的声音响起。
“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定他的罪,他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每次都是在死者死亡之后出现。”
...
听见曹卫明的话。
所有人看着叶纪的照片,默然不语。
“那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后面的出现,完全是主动将自己暴露在我们的视野之下的。”
好一会,一名中年男性刑事专家才沉声说道。
陈高国探员眉头紧缩,接着说:
“他具有极高的表现yù_wàng,追求在千丈钢丝间挥舞,享受众生绝望畏惧的目光...”
“这可能就是他主动暴露的原因。”
话语不断落下。
在场一位位探员倒吸一口凉气,惊惧、骇然布满内心。
“高智商犯罪!”
“恐怖幕后!”
“玩弄人间的魔鬼!”
一个又一个特殊的标签,在悄无声息之间,被在场的探员们贴在他的身上。
恐怕叶纪自己都想不到,他就普普通通签个系统任务,居然就成了众人口中恐怖的犯罪大佬。
...
没有证据,拘留不得超过24个小时。
清晨的阳光,透过拘留室方正的玻璃窗口,打在叶纪的脸颊。
睫毛轻微地抖动,睁开双眼。
没过片刻。
沉重的拘留室铁门吱嘎声响起,只听一阵金属钥匙碰撞声,门被打开。
眼中满是血丝的中年探员陈高国,手指紧紧扣住门框,额头青筋爆出,死死地压抑着愤怒,咬着牙,一字一句:
“你,可以走了。”
“好。”
叶纪回应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干脆利落地起身,甚至,还把身后睡完未整理的床铺铺叠整齐。
刚走出拘留室门口,叶纪楞了楞。
只见,小小的走廊里。
倦乏、通宵了几个日夜的重案组组长曹卫明、年轻女探员童可妍,以及十数位老探员和刑事专家。
挤在一起,一双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叶纪。
心中一跳,很快又镇静下来。
叶纪挑眉,嘴角露出轻笑,对着在场众人,连连说道:
“各位太客气了!”
“就到这里吧,不用再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
听在曹卫明等人的耳中,这是挑衅、嚣张的语气,无比刺耳。
有人情绪激动,拳头用力攥紧,但马上就被旁边之人拉住。
“等着吧!”
“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身后,重案组组长曹卫明声音嘶哑,几乎是用发誓的语气,一字一句述说着。
叶纪摆了摆手,没有回应,径直走出拘探署。
...
“碰!”
叶纪走后,曹卫明等人回到会议室。
“简直无法无天!”
重案组组长曹卫明愤怒地捶着桌子。
“难道就没人治的了他吗?”
咆哮的语气让整个会议室陷入沉静。
“其实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中年探员陈高国凝声出口,看了他一眼,接着说:
“我们拿他没办法,但广蔡集团董事长蔡文英可以,不出意外,他儿子的死跟叶纪有关,我们只需要把事情如实告诉他。”
“这样叶纪应该会被‘缠住’,没时间犯案,我们也有时间抓紧寻找证据了。”
这个办法?
曹卫明沉吟。
“那就这样做,你现在就去通知,再晚一会,估计又要死人了。”
对待犯罪分子不需要讲情面,至于之后叶纪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
拘探署外,张三伟律师正等在外面,此刻看见叶纪,连忙激动地迎了过来。
“老板,想不到你竟然提前出来了,我早就说过你可以无条...”
“你被开除了!”
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叶纪脸色淡漠道。
张律师语气一哽,呆愣住了:
“为什么?”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没有理会追问的张三伟,背身独自走开。
...
漫步到一个偏僻的公园,花草枯黄,莫名荒凉。
叶纪寻了一个角落的草地躺下。
怔怔出神。
上辈子,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至死孤身一人,这一世,似乎依旧如此。
无人同他说话,孤寂的严冬令他发抖,他在这世界究竟意欲何为。
伸出手掌,明媚的冬日阳光从指间漏出,洒在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