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阁内,沈钟宁懒洋洋倚靠在椅子上,半眯了会。
“小姐,小姐……”
冬灵这丫头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惊醒了沈钟宁的清梦。
“冬灵,出什么事了,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小姐,小姐,奴婢在大街上听闻小姐被皇上赐给了景王殿下。”
沈钟宁慢腾腾睁开眼皮,揉了揉脑袋,“此事传的这么快,没两天汴京城里这就都给传开了。”
“小姐,那这么说,此事是真的啦?小姐真的被许配给了景王殿下?”
“没错,是真的。”
冬灵满脸疑问,他们家小姐竟然这么淡定。
“可是小姐以前不是一直都心怡于义王殿下吗?”
“谁说本小姐心怡于楚子钰的,以前本小姐年幼无知且眼瞎,看走了眼。就本小姐这姿色,这身材,能看上那楚子钰嘛。”
沈钟宁端坐在铜镜前,理了理微乱的发髻。
原主这张容貌她还是非常满意的,这长相,妥妥的绿茶白莲花容貌,一等一的美人胚子。
用句现代流行的词,就是又纯又欲。
“可是……可是小姐,奴婢还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冬灵低着头,小声的嘟囔着。
“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就好,干嘛吞吞吐吐的。”
“小姐,奴婢听闻,景王殿下先前一直与柳家大小姐交好…………”
“哪个柳家大小姐?”
沈钟宁放下了手里的木梳子,怪不得这楚修枂一直对她红眉毛绿眼睛的,原来是早就有了心上人呐。
“就是当朝吏部侍郎柳是贤之女柳如意。”
“哦?柳如意?”
柳府后院内,盛放的一簇簇桃花,瓣子落满了整方水塘。
柳如意身穿一袭水蓝色的绸裙,一头长发盘了个飞仙髻,插了一支金色鸳尾簪子。面露忧色,单手托着腮,正倚靠在木栏边上发着呆。
“小姐,今日风大,小姐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小姐身子单薄,以免着了风寒。”
丫鬟喜雨拿了一件披风,盖在了柳如意身上。
柳如意眉头紧蹙,摇了摇头。
“喜雨,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里安静一会。”
“小姐可还是在为景王殿下的事情烦忧?要奴婢说,这皇上可真是乱点鸳鸯谱,景王殿下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小姐温柔大方,知书达礼,小姐与景王殿下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皇上却非要将那沈家小姐赐给景王殿下,可真是糊涂了。”
“喜雨,此话你日后莫在乱说,更切不可出去宣扬,以免招惹是非,记住了吗。”
“小姐放心,奴婢定会谨记于心。”
“皇上赐婚定然有皇上的道理,君上圣意,岂是你我等人妄自揣测的。”
“可是小姐,难不成就这样甘心?”
柳如意轻轻抬起素手,喜雨连忙上前几步,将柳如意扶了起来。
“甘心?我柳如意从来就不知何是甘心。皇上就算是为景王和沈钟宁赐婚了又怎样,景王殿下的心若不在那沈家小姐身上,那还不是无用。”
“小姐的意思是?”
“听闻那沈钟宁,从小母亲便离世。沈东信一直未在婚配,沈钟宁是他的独女。对待这个女儿,沈东信从小便娇宠过纵。沈钟宁不仅脾气差,而且头脑也简单,你觉着景王殿下会喜欢这样一个废物吗?”
“小姐知书达礼,温柔大方,那跟那沈家小姐一比较,景王殿下当然会喜欢小姐。”
“再说了,如今沈东信落狱,沈家败落,沈钟宁没有母家的支撑,即便她进了景王府的大门,又能怎样。”
“小姐所言极是,如今沈府正处在风雨飘摇之际,比起咱们柳府可是差远了。咱们老爷可是三品吏部尚书,老太爷可是堂堂宰相,老太爷说话可是连皇上都要敬让三分的。那沈家小姐想要跟小姐比,她比得过吗?”
柳如意笑笑,“你这个小丫头,如今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小姐,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
“喜雨,你去准备纸墨,我写一封信,你去差人送到景王府。”
“诺。”
“景王殿下,几日不见,可曾安好?闻君已被圣上赐婚,小女心中且欢。但也颇有几分伤感,小女心中所言,还未告知景王殿下。明日未时,相邀景王殿下于悦来客栈,盼君前来。柳如意书。”
柳如意写完将纸笺叠好,递给了喜雨,“喜雨,你去差人,一定要将这封信送到景王殿下手中。”
“小姐放心吧,奴婢定会差人妥善送到景王府。”
景王府内,楚修枂在书房内,皱紧了眉头,紧紧的盯着桌上两封书信。
“颜一,这沈东信的这封通敌信,你可有看出什么异样之处?”
这两封书信,一封是萧靖烛在刑部拿来的沈东信的通敌信,另一封是沈东信的家书。他们家主子,盯这两封书信,都看了有大半个时辰了。
颜一歪了歪脑袋,“回殿下,这两封书信,字迹笔锋完全相同,就连下笔的浓重都几乎一模一样,恕属下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的确,这封通敌信,在字迹的临摹上确实是滴水不漏,临摹之人可谓是煞费苦心,就连沈将军的家书落款也一并抄袭了上去。试问,若真是通敌叛国之人,又怎会轻易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
“殿下这么一说,落款这里确实有几分奇怪,哪里有通敌信还自报家名的。”
“这临摹之人本想要做到万无一失,却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