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是一脸的迷糊,显然是左耳进右耳出,她要真明白曹团长的意思才是怪事。曹团长其实本质上来说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评价高一点,也就是一个颇具野心的普通人。无拘无束的做事,是曹团长最希望的,一旦身边有了束缚,曹团长就会觉得一身都不自在。
细数过来,曹团长还真不觉得自己来到这流亡之域做的事有几件是应该大书特书的。相反,曹团长觉得绝大多数的事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外界的人停了罗韩宣传的那些歌功颂德,难免会产生一些误解,凭想象力去构造出一个盖世英雄的形象。但是实际上真的是这样吗?答案是否定的,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曹团长用的不少手段,也绝非是良善之人心理承受范围之内的。以杀止杀,以暴易暴,这些手段是曹团长最常见的拿手好戏。要是盖尔真的一五一十的把这些东西还原出来,那铁定曹团长的形象也就会变得亦正亦邪。
不是说曹团长接受不了别人的看法,而是一旦这种形象被人所熟知了,那就不利于曹团长今后工作的开展。就拿曹团长知道的汉武帝来说,汉武帝该算是一代明君吧?文韬武略都不差,照理说也是一个胸襟宽广的主。可汉武帝这样的人,却会和司马迁过不去,这是为什么?因为司马迁就是一个不识时务的死书呆子,站在他的立场上,一五一十的记录自己所看到的,是一个史学家应该有的崇高职业操守,可别人汉武帝不乐意。
司马迁得到了什么后果?那就是被汉武帝处以腐刑,这种让人一听就觉得残暴的刑罚也直接夺去了司马迁作为一个男人的资本。盖尔这个小妮子典型的就是不明白这些官场文化,曹团长是个好老板,可并不代表曹团长就愿意被人跟在屁股后面连自己拉屎撒尿都写一笔。
“可是,曹团长,这是我出发之前,佩德罗陛下三令五申强调我必须要做的本职工作啊!”盖尔似乎决定一条路走到黑了,直接祭出了最大的法宝,佩德罗陛下的名头。
“哎,人一旦老了,就容易犯浑。佩德罗陛下嘛,你就当他不存在就可以了。既然来到了这里,我是大当家,你是二当家,就不要理会其他的事,咱们把全副心思都放在工作上,这不更有利于咱们促进流亡之域的民族共融嘛!”曹团长也狡猾,打着一口官腔,已经准备用全力来腐蚀这个美女大副的心了。
要是佩德罗陛下听到了曹团长这货的这番话,说不定立马就会带着御林铁卫杀过来把曹团长给就地正法了。哪怕再山高皇帝远,曹团长这话也有诋毁帝国掌权者的嫌疑了。
还好,盖尔并没有死板到那个程度,她仅仅是有些较真。看到曹团长这么抵触,盖尔反倒有些奇怪,道:“可是,曹团长,这《劫掠团志》,可都是记载您和这些英勇无畏的比蒙战士们在这流亡之域一步一个脚印的凭据,这可是供无数人学习的典型,为什么就不能原原本本的写出来呢?”
盖尔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脑门子的瀑布汗,就连巴克利这么虚荣的货都心虚的低下了头。供千万人瞻仰,这听起来固然美好,可实际上一想,这票人有几个人搞出过什么像样的大事?就拿风头最劲的曹团长来说吧,难道写“曹团长刚到流亡之域,第一次剿匪,当众脱衣裸奔,最后成功的完成了剿匪任务!”难道写“曹团长为了讨伐四处为恶的老鼠人,兴师动众,用海量的大便火烧地窟,烧死无数老鼠人老弱妇孺!”
“你别这么较真,我觉得你的才能远远不止做这些文案工作。”曹团长一计不成又出一计,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真诚了。
“那我还能做什么?”盖尔迷糊的眨了眨好看的眼睛,那又长又翘的睫毛上闪动的是说不出的天真,让曹团长心里的罪恶感呈直线上涨。
“不过要是真算下来的话,佩德罗陛下还真有说过。他让我要好好的在曹团长你的身边学习你办事的风格和做人的操守,在合适的时候,也必须要提出合适的要求,倾尽一切全力……”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盖尔像是背书一样的开始娓娓道来。
“倾尽一切全力辅佐我?太好了!”曹团长搓了搓手,一脸兴奋的想到,原来这佩德罗陛下也是个妙人,还知道给自己面子,这不等同于是说盖尔这妮子什么影响都没有嘛!
“不,是倾尽一切全力保证曹团长以及其麾下的皇家劫掠团要符合比蒙皇室的风范儿,以一个能够被大众所接受的面目展现在世人的面前。”盖尔翻了翻白眼,这个团长大人未免太猴急了。
曹团长此时此刻很想指天戳地的骂一句我日,听到盖尔说出来的话,曹团长就可以肯定这并不是这个小妮子自己编出来的。这些言辞,透着一股浓浓的冈萨雷斯风味,确实是佩德罗陛下会说的话。把这些话剖析开来,也就是说盖尔这小妮子被佩德罗陛下赋予的使命并不轻,她是佩德罗陛下安插过来的一个二五仔。
维护皇室的脸面?曹团长就没几件事开诚布公能让佩德罗陛下觉得面上有光的,倒是让佩德罗陛下长吁短叹的事数不胜数。要是每每在做决策的时候,盖尔这妮子搬出她那团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