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见孟珙询问,当即说道。鲜卑铁骑擅长野战,对于攻城方面,就知之甚少了。虽然以孟珙的能力,带十万鲜卑兵强攻四万东瀛守军的墨尔城,肯定没有丝毫问题,但其中所需要消耗的时间和兵力就不可控了。
为了保险起见,孟珙几人决定联络墨尔城中的季孙氏。季孙氏作为三桓之首,在墨尔郡有些极为崇高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就是在墨尔郡被织田信长、斋藤道三、斋藤义龙轮番占领期间,几个东瀛大名对他们也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
“上次雷中郎就被那个孟孙氏摆了一道。这季孙氏可信度有多少?军师给了他什么许诺?”
“三桓是墨尔郡中最大的世家,这些世家的人最懂得审时夺势了。如今我们恒军已经连破益南、巴中、临江三县,兵压墨尔城。明眼人都看得出,斋藤义龙大势已去,这个时候他出手帮助我们,对他们季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然,我也许诺了他。如果他们为我们打开水门,助我们夺城,待战争平定后,就把墨尔郡郡守的职位给他。”
“大王不是说墨尔郡转给织田信长么?”孟珙闻言,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么?我先前没得到消息啊。不过这是在下对他的许诺。可没说我们大王同意。”李泌微笑说道。
而孟珙也当即反应过来:“哦,对…对…对!我也没得到什么消息。”
而就在李泌和孟珙两人算计季孙氏的时候,季孙氏已经在府中召见了投靠自己的李悝、吴起、鲁班三人,商议为恒军打开水门的事宜……
接下来的几天里,恒军对墨尔郡发起了数场斗将,结果东瀛武将不是被杀,就是被抓。接连战败的东瀛守军不仅折了数员大将,连士气也跌落到了谷底。而恒军这边,雷万春与尉迟恭两人也赶过来汇合了。
建武元年九月十一日,孟珙带着大军,终于对墨尔城发动总攻了。入夜,阴霭的乌云笼罩着大地,没有月色星辰,黑沉沉的夜色中,十几艘楼船沿着锦河渐渐向墨尔北城靠拢。
每艘大船桅杆上挂着一盏防风灯笼,橘红色的灯光里充满了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岸边,三万恒军杀气腾腾地跟随着楼船向城池进发,没有喧哗,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和偶然传来的兵器碰撞声,距离城池还有三里,雷万春打量一下前方的城池,回头低声令道:“加快速度!”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队伍立即加快了行军速度。
城头上十分安静,一队队士兵正警惕地在城头巡逻,整个城池的防御由氏家直元亲自负责,他也知危险在逐渐到来,因此他不敢有半点大意,每天夜里都要安排五千军队在城头上巡防,防止恒军夜间偷袭。尤其是今晚,夜色昏黑,正是偷袭的最好时机,为防万一,氏家直元更是亲自上城当值。
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禀报:“氏家将军,将士们发现城外有一些奇怪的红点在移动。”
氏家直元一怔,他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探身向城垛外望去,城外一片漆黑,数十步外便已看不见任何物体,但多年的战争经验使他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敏锐,他尽量让自己眼睛适应黑暗,渐渐地他能看得更远。
终于,他也看见远处确实有细小的红点在移动,大约有十几个红点,形成长长的一排,正向城池这边缓缓而来,他略一思索,猛然醒悟过来,那边正是锦河,在河上方移动的红点除了战船还会有什么?
这必然是恒军战船来攻城了,氏家直元当机立断,高声令道:“敲响警报!”
‘当!当!当!’城头的警钟敲响了,正在巡逻士兵纷纷奔至北城头,无数火把将城头照如白昼,火光远远散发出去,使得远处的战船轮廓渐渐显现出来,城头上士气低靡的东瀛士兵当即大喊大叫起来。
钟声在城头回响,城内军营中熟睡中的士兵纷纷爬起身,列队向城头奔来,那须与一也身在其中。
氏家直元喝令道:“不准慌乱,弓箭准备!”
“咚咚咚!”
而就在东瀛守军朝北城门汇聚的时候,墨尔城东城门方向却响起了直冲云霄的战鼓之音。八万鲜卑大军自东城门对墨尔郡发动了进攻。
“不好!恒军这次是要从两面进攻我军!”
氏家直元大急,立马对那须与一说道:“那须君,我马上带两万五千人去东城门迎战恒军主力。这边就托付给你了!”
“氏家君且去,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拜托了!”
氏家直元握住那须与一的手,郑重说道,随后带着大军,急忙朝东城门赶去。
“弓箭手预备!”见氏家直元离开,那须与一看着城下的恒军,暴喝道。
一千东瀛弓手张弓搭箭,刷地举起弓,斜角向上,对准了远远驶来的战船。
大船越来越近,相距不到百步,船头包裹着生铁撞头,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闪光,船上高高竖起一块吊桥般的木板,看不到任何士兵。
“射!”
随着那须与一的军令,一千弓兵同时射出了长箭,一千支箭矢腾空而起,画出无数条弧线,射向锦河上的战船,只听见噼噼啪啪的声响,却没有听到惨叫声。
与此同时,躲在楼船箭楼内的百名弩手也开始回击了,密集的弩矢射向城头弓兵群,弩矢呼啸而至,数十名弓兵惨叫着倒下,城头略略一阵混乱,弓兵们纷纷蹲下。
那须与一大怒,一艘船上能有多少弩兵,竟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