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风趣生动的形容,让我扑哧一声笑了:“你们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这么幽默吗?”
“是啊,如果我们都死气沉沉的,这些患者的病情就更加不会有起色了。”工作人员指了指甬道前方,“到了,就是那个房间。”
守在门口的护工打开门说:“苏女士,你看是谁来看你啦?”
我走进房间,里面向阳而整洁,而伯母的样子和两年前有着太大的不同,她面色苍白,眼袋很重,头发也乱糟糟的,显得格外憔悴消瘦,她坐在床边冲着我笑:“嘿嘿嘿嘿,鑫宿,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我惊怔,她完全不认得我了吗?既然她把我当成了鑫宿,那也我只好配合她了。
我将手中的塑料袋交给伯母:“妈,我给你带了好吃的,您看,有水果,有零食,您自己挑。”
突然,伯母的眼中积攒了水雾:“你叫我什么?”
“妈……”我又叫了一声,在她的身旁坐下。
我应该感谢伯母才对,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么会遇见鑫宿呢!她是鑫宿的妈妈,如果鑫宿还在的话,伯母也会成为我真正的妈妈的,况且伯母曾经对我的好我也不会忘记,我会替鑫宿好好地照顾她。
伯母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好孩子…鑫宿真是我的好孩子……”
“妈,你头发都打结了,我帮你梳梳吧。”
“好,好。”伯母疯癫的笑着,“嘿嘿嘿嘿……”
从精神疗养院出来后,我去柚山医院见了伯母的主治医生。
“是你啊!”我走进精神科,伏医生发出一声惊叹,我也没想到过去鑫宿是她的病人,现在她又变成了伯母的主治医生,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我默默出了会儿神问:“你还记得我?”
“当然,你和归鑫宿都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人,况且你现在还是声名远播的音乐家,我会记得你也不奇怪啊!说起来,归鑫宿现在应该是你的男朋友了吧?”
我的心狠狠地抽搐:“为什么这样说?”
“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伏医生沉吟了一下说,“他来我这里做定时检查,通过种种测试,我发现他的抑郁症竟然奇迹般的康复了,托了你的福,因为他跟我说他喜欢上了你,是你的爱治好了他的病。”
“他真的这样说吗?”我沉痛的问道,不甚哀伤。
“是啊,这些年他都没有来过我这里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很乐观的女孩,有你在他身边,我想他的抑郁症应该不会再复发了。”
我躲闪着伏医生的眼睛,我以为我可以很坚强,就像我过去要求鑫宿做到的坚强一样,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泪芒泣下:“鑫宿他,已经不在了……”
“怎么会?”见我咬住唇久久不说话,伏医生将手搭住我的肩上歉然说道,“对不起啊……”
“没关系。”我低垂着头,两只手指绞在一起。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伏医生拖腔问道,似乎在揣测我的来意。
我这才抬起头说:“我想了解一下苏美戏的病情。”
“呃,她跟你是什么关系?”伏医生颇显意外。
“她是鑫宿的妈妈。”我目光清寒的说道。
“这应该不是遗传啊,她患的是臆想症。”伏医师判断道。
“当然不是,她是因为丧子之痛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不仅这样,因为是伯母自己错手开枪打死了鑫宿,即使我和七朔都原谅了她,她却没有办法原谅她自己,所以才导致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