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斗巨富惠及国于民
大家彼此见过,皆不知林如海唤他们来为何,随着鸣琴至林如海外书房。少时,只见林如海缓缓走来,身上仍是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并无半点官威,众人心中登时一宽,思及林如海为官多年,从不曾对他们伸手,想必今日亦无大事,忙都起身见礼。
林如海摆了摆手,道:“诸位请坐,不必多礼。”又命人倒茶。
吴越等人见林如海面带忧色,有些神思不属,遂乍着胆子开口道:“林大人今日唤我等前来,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若有,不妨说出来,咱们大家商议商议。”
其余人等连声称是,虽然林如海在任时他们比往常少挣许多钱,各处俱有盐官巡查,但是林如海从不勒索他们,除了每年三节两寿他们自愿送礼外,不得丝毫,他们省下来的银子也,足以抵消那些了,因此竟是舍不得林如海离开,谁知道下一任会不会和甄应嘉一般,动辄捞取几十万两银子,还不是都从他们身上来,他们再哄抬盐价。
林如海叹息一声,遣散房中众人,只留何云,轻声道:“听闻各处天灾人祸,国库银子竟不够,圣上愁得不得了,虽然无意吩咐本官去想方设法缓解,但是食君之禄,本官焉能冷眼旁观?本官倒想着替圣人分忧,好叫圣人对咱们扬州另眼相看,觉得咱们扬州人心底良善,或有赏赐也未可知,偏生前几年到处打仗,又要进上,如今没有余钱了。”
能做到千万大商,百万小商,在座的没有一个傻子,况且林如海开门见山地开口说明其意,他们反而喜悦,不似旁人总是拐弯抹角最终冠冕堂皇,掩不住要钱的心思。
吴越迟疑了一下,问道:“不知所需几何?”
因吴越连续多年孝敬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又得圣人十分倚重,兼之他又会做人,扬州一带的盐商都以他马首是瞻,闻得他问,忙都点头。他们素日挥金如土,压根不把银子放在眼里,何况以林如海的为人,势必不会侵吞这笔银子,说不定林如海送上大笔银子的同时,还能将自己的名字呈到御前,那才是天大的体面。
想到这里,众人忍不住眼热心跳。
林如海看在眼中,知道他们已经动了心,遂道:“各项花费所需几何本官不知,但是不管孝敬多少银子,总是咱们的心意,料想圣人只有欢喜的,没有嫌少的道理。”
吴越同崔盐商等交头接耳,悄声议论一番,最终仍由吴越开口问道:“不知大人打算将这笔银子用在何处?”
林如海暗赞众人都是聪明人,全然不必自己费尽唇舌,道:“本官哪里有银子,有也不过是近年来下面的孝敬,这话却是说得早了。何况,便是孝敬了银子,得看圣人打算用在何处。边防军事,各地天灾,哪一个都是用银子的去处。”
林如海长叹一声,神情落寞。
吴越笑道:“我们虽是商贾,却也心怀大义,别的没有,银子管够。林大人这些年修桥铺路,赈灾济贫,我们都看在眼里,也愿意效仿大人,略尽绵薄之力。”
林如海听了,不由得笑容满面,问道:“不知诸位能集银几何?”
吴越听得林如海并不十分要求他们,笑道:“今儿赛诗会我便花了不下上万之巨,家里的金银堆积如山,算得什么?若是能得圣人青睐,彰显盐商大义,我一人愿意出二十万两白银,十万石白米,绝不掺杂一点儿陈粮旧米。”
见吴越一人就出这么大一笔,其他人哪里肯落后,崔盐商瞥了吴越一眼,哼了一声,朗声道:“林大人,我愿意出二十五万两白银,十五万石新米。”
两人竟将斗富的心思用在了这里,攀比起来。
林如海暗笑,巴不得如此,与其让他们用来斗富,倒不如去救人,也算是替他们积德行善了,横竖自己又不贪图一文半个。
吴越听了崔盐商说的数目,面上骤然掠过一丝不悦,他和崔盐商争锋已久,崔盐商却又和海盐商交好,自己更加不能落于其后,不假思索地道:“我家的生意并不比崔兄差,崔兄一样比我各自多出五万,我怎好让人笑话?林大人,我再多加一万两黄金,如何?”
一万两黄金便是十万两白银,折合下来,他比崔盐商多出了一万五千两。
此时米价七钱一石,一万石是七千两,五万石是三万五千两,崔盐商比他多出五万石白米,但是却少了五万两银子,因此,还是他剩了一筹。
崔盐商闻言,面色登时一沉,二十五万两白银,十五万石新米,已是他能出的极致了,毕竟自己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今年又要建新园子,年底又要孝敬太子殿下,明年年初又要嫁女儿。不过一万五千两算什么?不拘哪里省出一抿子就出来了,因此崔盐商断然道:“吴兄比我多出了一万五千两,因此,我再加一千五百两黄金。”
吴越看了听一眼,却也知道自己不宜再往上添加了,不然越来越多,非自己所能承受。
林如海沉吟片刻,缓缓起身,拱手道:“两位所出的数目远在本官预料之上,本官无论如何都拿不出这笔银子来,这一回,本官孝敬圣人五十余万两白银,二十余万新米,圣人定然龙颜大悦,本官代替受济之人多谢了。”
一语未了,吴越和崔盐商慌忙向林如海还礼不迭,连称不敢。林如海是什么人物,那是管着他们的盐运使,又是正经科甲出身的官宦,他们如何能受其礼。
林如海正色道:“两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