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黄昏,凌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凌熠行一派洒脱的靠坐在办公椅上,他还是那样俊逸,帅得要命,和车祸前没什么两样。
男人修长的手指间夹着支烟,放在嘴边吞云吐雾,办公室里已经烟雾缭绕,桌上的烟缸里满是吸过的烟头。
办公桌右下脚的抽屉开着,里面是一份女方签署过的《离婚协议书》。
凌熠行垂着眼睑,眸光冰冷的瞅着《协议》。
他昏迷了近三个月,莫严是第一个知道他醒过来的人。
那晚他们长谈到深夜……凌氏因为企业领导人车祸危在旦夕,股民恐慌狂抛股票,导致股价下跌,面临倒闭。三个月来凌氏为求生存大量筹资融资,吸入外来资金,集团存活下来,但现在已是凌、莫、冷、温四家的天下。
‘凌’根基深厚,占的股份比其他三家稍多些,虽然如此,刚刚复苏的凌氏很脆弱,经不起任何一家撤出资金,这个局面恐怕要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关于凌氏所发生的一切和现状,凌熠行都可以接受,也是他意料之中。
原本他是想,其他的三家除了‘温’,莫和冷都是他的好友,相信他们也是因为以往的交情,才会在凌氏濒临倒闭之时冒着风险助力。
所以,凌熠行并不担心‘莫’和‘冷’,那么只有‘温’一家是有野心吞掉凌氏的,三足鼎立,想踢出‘温’并不难。
只是,当莫严说:“冷沫沫突然签了离婚协议,并且在两个月前就决绝离开了。”这个事实让凌熠行难以置信。
两人的感情如此深厚浓郁,而且她怀着他们的孩子,怎么忍心在他伤病未愈的情况下提出离婚?
凌熠行坚决不相信冷沫沫会那样做的时候,莫严说:“孩子没有了。”
那一刻,凌熠行已经说不出心中的感受。
难道真的只有患难才能见真情吗?如果不是出车祸,是不是他永远都看不清冷沫沫的心?
冷沫沫不仅离开了他,打掉了他们的孩子,还和冷天皓一起去了温城。
凌熠行痛心疾首,悲痛难当,他的心被抽空了,全身的血液凝结,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
男人仰头靠在办公椅背上,缓缓闭上双眼,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痛苦,他想冷沫沫,很想,非常想。
可是,女人如此绝情,他魂牵梦萦的思念值得吗?
凌熠行决定‘失去记忆’,他觉得自己先前过于看好局势,‘冷’未必是占在他这边的,为救凌氏,就必须先消除‘温’和‘冷’的戒心。
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假戏真做,永远忘记那段刻苦铭心的爱情,摆脱苏醒后没日没夜的思念,这样绝情的分离,实在让凌熠行痛苦不堪。
办公室的门被无声的推开,温茹没有敲门悄悄走进。
看到凌熠行惆怅的坐在办公椅上吸烟,温茹蹙眉,漫步走近……
男人对她的到来视若无睹,不动声色的慢抬脚踢上抽屉。
在莫严宣布他失去记忆后,凌云海说尽温茹的好话,还大力催促他们订婚,除了给他看过《离婚协议书》外,对冷沫沫这个人只字不提。
凌熠行知道,若不是凌氏现在很危机,凌云海不会这样委曲求全,所以,他没有拒绝订婚宴安排在三个月后。当然,这也意味着现在他和温茹在名义上是很近的关系。
这厢,温茹已经走到凌熠行身边,展开妩媚的笑容,一屁股坐在男人的腿上,手臂环抱住他的脖颈,娇滴滴的说:“熠行,宴会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凌熠行文丝未动,面无表情,眸光不由自主的冷凝,目视前方。
温茹媚笑着把嘴凑了过来,意图亲上凌熠行的唇,他仿若不会其意,手抬起将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将烟雾随意的吐在女人的脸上。
“咳咳……”出乎意料,二手烟全数吸进温茹的气管,她别过脸一阵咳。
男人保持常态,依旧凝视前方的某一点,吸着烟。
虽然冷沫沫绝情的离开了,他也打算强迫自己忘记那往昔的美好,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接受温茹,接受一个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女人。
她咳得差不多了,转过脸看到凌熠行冷俊的面孔。
在温茹的印象中,凌熠行一向都是这样冷骜,充满男性魅力,她不以为意,撒娇般的噘噘嘴说:“你太坏了,把烟吐到人家脸上。”
凌熠行表情淡漠,眸光不屑,温茹越是这样热情,弄虚作假,男人就越觉得她是阴险不择手段的女人,事实上她也确实是个骗子,“你可以起来了吗?我腿麻了。”
温茹很粘,她喜欢凌熠行,心甘情愿的主动示好,双臂再次挂上他脖颈,“我才刚坐下,腿怎么会麻呢?”
他双手垂在办公椅两侧,冷眼看着面前犯贱的女人……
为了凌氏他同意订婚,也想着,既然深爱的女人已经弃他而去,他不认为自己还会爱上任何人,所以温茹就是个过客而言,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可,这厢,她真的黏上了,与他热情亲昵,凌熠行觉得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他现在极度反感厌恶,“你很重,请起来。”
被自己爱慕的男人说很重,温茹有些尴尬,她不情愿的慢慢站起身,很失落的说:“熠行,你怎么对我这样冷淡?”虽然以前他也是冷淡,但是凌熠行现在失去记忆了,她是他的未婚妻,冷淡很不寻常啊。
凌熠行伸长手臂将烟掐灭在烟缸里,抿了抿性感的薄唇